“你要留在这?”
“嗯,对。”穆倾辞点头,就这么从戏鹤身边走过,停在了窗边。
她倚靠在窗户旁,背靠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和皑皑雪山,看着戏鹤,认真道:“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节目有问题,但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很抱歉把你卷进来……我以为不会有法术屏蔽,他们也不会对你下手的。”
“当时按照节目组给我的说法,他们应该是会把你和其他经纪人一起送到另一个小镇的酒店中才对。”
说着,她弯腰,向戏鹤鞠了个躬。
“……”
戏鹤就这么认真地看着穆倾辞,眼神晦涩不明。
“是我考虑不周了,而且按照刚刚徐问寻透露的幕后主使身份来看,确实是会很危险。”
“如果你想的话……”
“穆倾辞!!”
穆倾辞还在说,可戏鹤却是忍不住,径直厉声打断了她来来回回的道歉。
他目光锐利,胸口大幅度地起伏,整个人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她,显然已经被气得不轻。
“我不想走!!我也不会走!!”
戏鹤厉声道,他与穆倾辞抬眸震惊的目光对视,语气坚决而笃定。
“我已经离开了寒酥镇!但我还是回来了!!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单纯地是为了给你通知消息吗??”
“放屁!!”
戏鹤甩袖,脸胀得通红。
他想摔点什么东西,可这不是他的房间,显然没有东西可供他摔,因此,他只能愤愤地用力甩袖,将手负在身后。
“要不是你和闻寒雁在这我会回这个狗屎地方吗?”
“上来张口就是问我要不要出去,闭口就是说要送我走!!穆倾辞,我戏鹤是什么很贪生怕死的人吗?”
他厉声说道,双眼紧紧地盯着穆倾辞,势必要一个解释。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戏鹤的眼神太过炽热,穆倾辞不适地扭头,不与他对视,只是解释。
"你不应该被卷进来。"
“没关系?”
戏鹤气极反笑,他看着穆倾辞,质问:“怎么和我没关系了?”
“你是我一路走来相伴左右的朋友,闻寒雁是我要用心对待一路帮扶的搭档。”
“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怎么和我没关系了?”
越说,戏鹤越激动,就差拿着手对着穆倾辞指指点点把她逼到角落认错了。
“我只是……”
穆倾辞顿了顿,还要解释。
可戏鹤却语气一转,压低声音,轻轻地道:
“穆倾辞,我就明说了,我不会走。”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把你置于危险之中而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安稳。”
“我的命是你救的……穆倾辞,没有你就没有我。”
见穆倾辞表情犹豫,似乎有些缓和,戏鹤声音略微提高,对着穆倾辞的面容认真,语气诚恳,就差把自己的心刨出来给她看了。
“可能你已经忘了……但我永远记得你将我从山贼手中救下的那一晚。”
“当时我真的很害怕,我什么都不懂,就这么被别人扯去。”
“而你身着一袭白衣,像神仙一样突然从天而降,拿着一柄长剑,三两下地便击退了那些山贼,在村民的雀跃欢呼中神色淡然,拂衣而去不留姓名,不求报酬……”
“那时候我就下了决心,我要永远追随你。”
说着,戏鹤注视着穆倾辞,眼神专注,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的等到穆倾辞的审判。
“我没忘,我只是……”
穆倾辞叹气,说着,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只能重重地吐了口气,用手负住整张脸,半晌,轻轻地道出一句:“算了……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你不用做任务,倒是可以到处转转,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视角。”
“Yes,my lord.”见穆倾辞终于同意,戏鹤瞬间笑容开朗,不复之前的沉着。
他终于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负着手,在房间中转来转去,一会帮忙整理一下穆倾辞的杂物,一会倚靠在窗边吹吹晚风,过了一会又说要去隔壁看看闻寒雁。
“你是不是很无聊?”
看着戏鹤转来转去,穆倾辞无奈地挑了挑眉,道:“你要是无聊就去隔壁看看徐问寻。”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右边那个空房间。”
“……不要。”
一听此话,戏鹤瞬间安分,就坐在桌旁的凳子上,不再乱逛。
他撇了撇嘴,语气中满是对徐问寻的嫌弃:“她让我觉得隔应。”
“笑容太假了,为人不真诚,看起来是交际花,和所有人都友好相处,实际上随时可以在背后捅朋友一刀……之前还故意坏过我几次事。”
细数着徐问寻的罪过,戏鹤论断:“我觉得她其实也不喜欢我。”
“……是吗?”
穆倾辞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说到底她对徐问寻和戏鹤之间的爱恨情仇毫无兴趣,只要他们不把对方打死,也不坏自己的事,她便不会出手劝着双方融洽相处。
“话说……”
戏鹤皱了皱眉,斟酌着话语,语气有些犹豫:“你是什么时候和徐问寻搞上的?”
“我记得你们上次见面,不是还挺……”
“势同水火,互相看不上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