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阿寅以后要叫我婶母了……姐姐,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叫你嫂嫂啊?”
“随便你,随你的便……”
“这怎么能随便呢?辈分还是要分清楚的,不然说出去不得笑掉人家的大牙?”
“哼,你林晚秀还会害怕别人笑话?那可真是笑话了!”
“哎呀姐姐……不对,是嫂嫂……啧,也不对……反正没人,还是叫姐姐好了……姐姐更亲一点!”
林晚秀想要和姐姐靠近些,热情地把自己的脸伸过去。
然而林晚倾却把自己怀里的陆寅推出去,孩子和林晚秀撞到一起,好在不重。
陆寅觉得有趣,以为大人在和自己玩,开心地咯咯笑。
林晚秀无奈地点着陆寅的额头,笑话他:“真是,你娘牺牲了你,你还乐得大笑……”
林晚倾悠闲地喝着茶,看妹妹骂归骂,但还是愿意和陆寅玩耍。
林晚秀嫁进陆家,她们姐妹成了妯娌,二人好似回到了从前,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做姐妹。
林晚倾要妹妹跟着学管家,每日看账目、学记账,还要会管教下人。
所以林晚倾每日都会挑一两个时辰教学,这学得多了,林晚秀开始抵触。
到了最后,林晚秀那学习的心思消耗得一点不剩,只想着和陆寅玩了。
花园的牡丹亭外时而有蝴蝶飞过,林晚秀会被那些花蝶引去注意。
林晚倾后悔今日选了花园作为教学场地,早知道便回屋了,免得她注意力不集中。
“晚秀——”
“嗯?”
林晚倾一声呼唤,林晚秀立刻把在蝴蝶上的心思转了回来。
“我方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
林晚秀眨眨眼,完全没听到姐姐说了什么。
“你这个样子,连阿寅都不如。”
“姐姐,你是长媳,这家有你就够了啊。”
林晚秀不想学什么管家,她这几日在陆府看了好多东西,去了好多地方,只有一个感觉,心累。
总之陆家还有姐姐,她只要做姐姐的跟屁虫便好了。
林晚秀已经开始打自己的如意算盘。
“你以为这家有我就够了?”林晚倾一个看孩子的眼神看着她,还是觉得她太单纯了。
她们姐妹坐在牡丹亭里,旁边都是伺候的婢女。
陆寅乖乖地坐在一边看书,林晚倾许他看完了书,便可以到花园里玩半个时辰。
一个孩子都如此认真刻苦,何况她林晚秀一个大人。
“晚秀啊,你别忘了,陆远之是京官,他迟早是要回京的,他京中的宅邸或许不比云州祖宅,但怎么说也是个官邸,算是个大院子,不是你管还能谁管?”
林晚秀举起右手的食指放在下巴处,神情也变得傻傻的,像只呆头鹅。
一言惊醒梦中人,或许便是这种感觉。
“如今你连这管家的苦都不愿意吃,等到了以后生儿育女,有的是你吃苦的日子。”
林晚倾虽没生过,但她也算养育过。
她到底养育了陆寅这么久,深知教育一个孩子多么不易。
林晚秀低下目光,安静得如同一只猫。
她瞧了瞧对面用功的陆寅,心头生了些惭愧。
林晚倾缓了一会儿,给妹妹一点喘气的余地。
可能她前面讲得太多,给了林晚秀太大的压力。
“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尽管问……”
林晚倾饮茶解渴,心想林晚秀这丫头会提问题了,有进步。
“姐姐,你和姐夫的洞房花烛夜是怎样的啊?”
“咳咳——什、什么?!”
林晚倾呛了一喉咙的茶水,她猛拍着胸口,差点喘不上气儿。
陆寅闻声抬头,关心地挨到林晚倾身旁,用拥抱和贴贴安慰她。
林晚秀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害臊的问题,夹紧了双臂,内心甚是羞臊。
林晚倾不想回答,试图利用沉默混过去。
然而林晚秀的好奇心大过她的羞耻心,她便在自己那颗好奇心的作祟下,一直缠着林晚倾要答案。
“怎么问起这个?不会是你和远之的洞房夜不顺利?”
“怎么可能?!”
林晚秀通红着一张脸,巴不得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和林晚倾不同,林晚倾已为人妇多年,谈起洞房夜根本不稀奇。
然而林晚秀初为人妇,她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但对这种事还是很腼腆。
林晚倾瞧她那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样子,担忧道:“不会真没成吧?”
她是想到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担心相同的事也会发生在林晚秀身上。
林晚秀捂着脸,害羞道:“才没有呢!谁洞房花烛夜不顺利啊?姐姐可别乱说!”
她只是随口一说,却也一语说中林晚倾和陆航之的那一夜。
林晚倾顿时沉默,而她身后的春芽也是知情人之一。
春芽每回想起那夜,都会为林晚倾委屈。
若不是林晚倾叮嘱她不要多嘴,那一夜的事压根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顺利,那你还想问什么?”
林晚倾搞不懂她那颗脑袋的构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