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石门县热闹得很,到处都在讨论牛府丢了契约的事。更有消息灵通的,还知道牛府最近惹上了歹人,也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
至少莲夏说这事儿和她没关系。
收到契约的,有之前跟牛府有生意往来的、有找牛府借钱求着办事儿的,种种契书契约,来源纷杂。可这收到契约之后的做法,却也可见众生百相。
为人正直的,收到契约后直接就送回了牛府。
也有想眛下或者直接烧毁,当做没这回事,但又惧怕牛府势力的人,思索再三也把契约送回了牛府。
更多的则是持观望态度的人,毕竟从这事儿发生以后,牛永志还没露过面,连牛家大宅都没出过。不知道是真出了什么大事,连契约都顾不上了,还是另有想法有恃无恐。
如今这事儿虽说只是针对牛永志一家,但牵动的却是整个石门县的心神。
有脑子活络的老板联想到之前牛永志找他们借钱的事儿,于是几人聚在一起,猜这次牛永志还能不能挺过去,可是讨论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最终还是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
但如那铁河沟村的村民等人,收到这些契约连忙就毁掉了。
马大娘高兴得专门去县城买了两斤瓜子,回到村里给各家各户分上来一些。有第一个带头的,其他家也是有样学样,家里有啥多的东西都拿出来大家伙分着吃,跟要过年似的。
最后还是老成持重的村长出来说了句话,让大伙都沉住气,众人这才又开始忙活地里的事儿。
原先村民们虽然找了彭秀才帮忙,可心里也知道,这事儿彭秀才虽愿意帮忙,可毕竟如今还没入朝为官,家里也没什么背景,这田多半还是保不住。
于是一是没了耕田的心思,耕了也是给别人耕,二是要先把命给保住,不能饿死了,去做了别的活计后,这地也就没管了。
但这契约毁了,田就又回到了各家手上,那众人死去的心就又都活了过来。几乎各家都是全家出动,除草、犁田、磡垄...开始准备下一次的耕种了,四处都是辛勤劳作的村民,精气神和之前大不一样。
“这百姓,就指着这几亩薄田活着呢。”出来这么久,很少会主动说话的宏安感慨道。
江元郁、孟归芸望着铁河沟劳作的百姓,颇有感慨。
几人回到客栈后,江元郁把村里的情况告诉了彭言。
彭言的腿现已好了大半,听闻这消息后激动得再也坐不住。
“太好了,我恨不能现在就去村里看看他们开心的样子!”彭言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快坐下吧,你这腿刚好些,别又摔着了。”江元郁看着他满脸的激动,半天又走不了几步的样子,也有点好笑,又扶着彭言坐了回来,忍不住也咧开嘴笑。
彭言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整理了一番衣着,重新站起来,朝着江元郁二人肃然躬身,道:“彭某代铁河沟村的村民,谢过几位!”
江元郁一愣,像是没有料到彭言居然会知道是他们所为,于是把目光挪向了孟归芸。
孟归芸见状也不特意遮掩,她相信彭言是能守口之人,站起身,扶着彭言重新坐下,也表情郑重地道:“彭兄言重了。”
彭言摇摇头,道:“可能对于几位而言这是一件小事,但对于铁河沟村的村民甚至其他石门县的村民而言,几位的恩德不亚于救命之恩。我也知几位不求名利,但这一声谢肯定是要的。”
江元郁再度看向孟归芸,此番全盘都是她的计谋,自己只是调动了一些势力和资源而已。
孟归芸知道江元郁道意思,摇了摇头,虽说此次计划是自己提出,但师兄不仅配合她演了好些场戏,也调动了自己的人马,还帮着给自己的计划查漏补缺。
江元郁明白她摇头意味着什么,心知她又将自己的功劳看低了去,且不说她能将各个环节设置得环环相扣,就这番为平民百姓和彭言考虑的心,已十分难得。
况且她还给牛永志留了后手,防止他再兴风作浪。
江元郁于是开口道:“那就让舍妹来当这一声谢吧。”
“蒋兄,你要这样说的话,劳烦您再扶我起来,我再单独谢一次蒋姑娘。”彭言难得的开了次玩笑,引得众人同时大笑。
“哈哈哈哈。”
半个月前,醉欢楼新来个美人儿,那叫一个风情万种,眉目含情,听说还是处子之身。
牛飞扬见到的第一眼就决定要了她,当即便拿钱包了她的场,天天醉生梦死,别说家在哪儿,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