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村长奶奶家的位置,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如同做贼的偷儿,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来来往往的村民以及敞开的院门,借着灌木丛和粗壮的树木的遮掩,一路十分坎坷的来到了村长的家门前。
老旧的木板门紧闭着,院内高耸的大树上挂着相同的干瘪尸体,鹿可刚刚想上前敲门,秦筝拉开了她,抢先叩响了木门。
“谁...啊...”敲门声刚刚响起,院门内就传来了她苍老又嘶哑的嗓音,一字一顿的,像是吊着一口气似的。
蹒跚又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咯吱——”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露出了那张老态龙钟、满是褶皱与斑点的、饱经风霜的、黄黑又枯槁的脸。此刻她独自在家里,依旧穿戴着那件黑色的斗篷披风,看到院子外的四人也没有觉得惊讶,脸上也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平淡和镇定...
秦筝乍一眼看到她,心跳依旧快了几下,脸上挤出了几分笑意,声音柔软又甜美,有些讨好的说道:“村长奶奶,我们的伙伴被村民带走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们和村民调解一下,将我们的伙伴放出来呢?”
“嗬嗬嗬...贵…客…说…笑…了,不…就…是…只…有…你…们…四…人…来…了…我…们…村…子…吗?”曾村长抬起耷拉的眼皮,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秦筝的脸,扯动着干瘪的嘴唇,说出口的话却并不好听,甚至直接否认了其他玩家的存在。
秦筝也说不上来曾村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被注视着并不舒适,像是打量着什么死物似的。一时间讷讷的,不知如何开口。
“村长奶奶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是七个人一起来村里调研的呀!”鹿可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并不掩饰的直接质疑了曾村长的话语,天真的说道:“你当时还亲自给我们领到祠堂了呢。”只是攥紧的手掌表明了她的心绪并不那么简单。
“老…妇…记…性…好…得…很,是…四…个…就…是…四…个,从…来…没…有…多…余…的…人。”曾村长一口咬定只有四人,即便话语说得吃力,一字一顿,也依然斩钉截铁,只是平淡的面容也夹杂上了几分怒意,撕扯着苍老的嗓子说:“村…里…的…村…民…虽…然…好…客,但…也…不…是…好…欺…辱…的,若…是…几…位…调…研…结…束…了,就…趁…早…离…开…咱…们…村…子…吧!”声音暗哑又阴森...
“砰——”说完,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就一把关上了大门,摆明了一副坚决谢客的态度。
见状,秦筝犹豫着要不要再敲门看看,却被鹿可拉住了衣袖,冲她摇了摇头,韩清越也明白此时并不适合再问,对方明显是和村民一伙儿的,并不在意他们这些人的下场。而他们在村子门口已经站了不少时间,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示意几人晚些再说,先一起躲了起来。
只是他们并没有躲着太远,在附近随意找了个灌木丛就坐了下去,既靠近了村长家的方向,也能瞧见诱骗郭广德进屋的那个年轻妇人家敞开的大门。鹿可刚刚坐下,还未来得及探讨,便瞧见了院里的景象。
院中并没有看见郭广德的身影,倒是年轻妇人端着一个巨大的木盆从屋里出来,接着又搬来了一个小型的木梯,从盆里拿出了什么悬挂在了墙外沿的钉子上。
细细长长的,倒像是一串串腊肉!
“看!”鹿可伸手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小声的说了一个看字。众人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院子的方向。
年轻妇人的动作并不停歇,一串又一串的,挂得起劲,这新鲜腌制的腊肉还“滴答滴答”地流淌着鲜血...
昨日猎户并没有前往过村子,那么这腊肉...可想而知,用的究竟是什么肉了...
这么想着,秦筝胃里涌起一阵反胃,她强忍着反胃,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那肉...是郭广德?”
“大概率是。”韩清越凝重的点了点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证据。郭广德在第一个白天被邀请进村民的家里,当天下午就已经被迷惑控制住了,等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看到的仅有这一串串的腊肉。
年轻妇人将腊肉挂满了屋檐,似乎还剩下了不少,当即就端起了木盆朝着院子外面走去。木盆沉重,她看着身子纤细窈窕,端起来却是毫不费力。
鹿可他们忙往灌木里面更缩了缩身子,生怕被瞧见。
妇人第一个便敲了村长的屋子,曾村长闻声开了门,就见她挑了几串腊肉送给了村长,两人闲聊几句便分开,妇人又接着朝另外几个敞开着门的左邻右居走去,一个两个的都赠送了盆里的腊肉,直到腊肉分发完毕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期间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意,端着木盆,手上沾满了血色也毫不在意,甚至别有意味的伸手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鹿可他们刚刚躲避的时候一直往后缩,脊背都触及到了村长家的院墙,就在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切之后,正打算往村子外面撤离时,就听到了村长院子里传来的动静!
“南…无…阿…弥…多…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