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浅视力好,一眼就发觉了那是个人!
他惊讶张大嘴,心中警铃大作,顺手抓起身边的玩偶就朝那团不明生物砸去:“你是谁!”
左浅皱眉,抓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着急摸索着试图打开手机:“你到底是谁!你再不说话我就报警了!”
那团不明生物被左浅卯足力气砸了一下,脑袋钝痛,耳朵暂时听不见,反应也变得迟钝,只知道抱着脑袋缓解自己身上的头疼。
左浅的恐惧逐渐转化为愤怒,“你到底是谁!”
他打开手电筒,将手机朝着那人照去,脸上的愤怒在看清那人是谁时,又一瞬间凝固了:“江月眠?”
左浅刚才那下丝毫没有收着力气,砸的江月眠眼冒金星。
江月眠虚弱瘫坐在地上,张张唇想要说话,但半天说不出来:“你,你……”
她指着左浅,拧着秀眉,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来别的话。
下一秒钟,江月眠就两眼一黑,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喂!”左浅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江月眠砸死了,三步并作两步从床上麻溜儿爬起来,闪现到江月眠跟前扶住江月眠,想要查看她的具体情况。
江月眠彻底晕在左浅怀里,没有了反应。
左浅后背一凉,伸手去探江月眠鼻息,发觉江月眠还有呼吸后松了口气:“还好,还活着。”
江月眠被左浅打横抱起扔到床上,被迫被左浅掌控着,被左浅盖上被子被动休息。
左浅呆呆坐在床前,打开了床头柜的台灯,借着台灯暖橙色的灯光,尚未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左浅同样缓了很久,想不明白一件事:“不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月眠做了噩梦,梦中的她的世界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彩和未来,她着急伸手想去抓到些什么能让她有安全感的东西,却同样一无所获。
她想到小时候她被爸妈抛弃,独自一个人度过的一个个日夜,眼中的恐惧化为怨恨,眼角流出泪液,不甘心地对着一片黑暗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从前在他人眼中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江大小姐,心里面也有自己恐惧的事情。
而江月眠的恐惧埋藏心底,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让任何人接近她走入她心底,倔强地选择自己消化所有事情。
左浅坐在江月眠床前,手撑着下巴,靠在边上的床头柜打瞌睡。
他的手臂酸麻,支撑不住脑袋,昏睡中脑袋在半空中一点头一点头的。
猛的一下,左浅额头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一瞬间给他撞清醒了。
“嘶,”左浅揉着自己额头,痛的倒吸口凉气,“什么鬼。”
他反应慢了半拍,回头看周围,目光缓慢聚焦到床上冒了一身冷汗的江月眠:“你怎么了?”
左浅看着江月眠用力攥紧被子到发白的手,无奈而又温柔地松开江月眠攥成拳头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与她交换着体温。
“你还有那么害怕的时候?”左浅趁着江月眠睡着了,在江月眠面前故意学着电视剧中纨绔少爷的语气说话,“江大小姐,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害怕什么东西的时候?”
左浅说完,转念一想有点不太对,心虚抿唇,手指挠了挠头发:“等等,你不会是被我砸出毛病了吧?”
他拧眉,伸手拍拍江月眠脸颊,试图叫醒江月眠:“喂,江月眠,江月眠?”
江月眠正被噩梦包裹,完全听不到左浅着急的声音。
她抓紧了左浅的手,口中呢喃:“别走,别走。”
左浅朝江月眠那边弯腰,伸手搂抱住江月眠,“好,好,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
左浅低眸,细细将江月眠恐惧的样子收入眼底,最初的稀奇感消散,眼中神情化为怜惜,想到和江月眠曾经的点点滴滴:“眠眠。”
他伸手,将江月眠搂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江月眠脊背:“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左浅想到他之前问江月眠的,在恋综结束后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的问题,脑中同样陷入混乱。
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想要在恋综结束后,还和江月眠保持联系。
左浅安静抱住江月眠,陪在做噩梦的江月眠身边,一遍遍柔声告诉江月眠她不是自己一个人。
他想着高中时候在便利店见到江月眠的那一眼,笑起来:“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但那确实是我们见到的第一面。”
左浅回忆着:“或许你早就忘了,或者根本没有记住过高中时候的我,但我在那个时候就想认识你了。”
左浅抿唇,感觉到他怀里的江月眠身体逐渐放松了,呼吸也变得均匀。
他像是单纯说起一个故事,说起自己和江月眠的从前:“其实我真的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你,就想认识你了。”
左浅声音轻轻,忍不住笑起来:“眠眠,其实你在我心里,比我想象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