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京都,咒术总监部原址。
五条悟跨坐在窗沿上:“所以,你这是在招揽我,‘宇智波彰’?”
“是的。‘宇智波彰’在邀请您。”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吸引力啊?麻辣教师不自己送上门的话,你们恐怕还不知道会瞒我多久!你想好怎么哄麻辣教师了吗?”
“‘自己送上门’这件事,只有百分之五十吧。成为‘宇智波彰’之后,总监大人决定不让我再见姓‘五条’的人,您当然也包括在内。因此,我对总监大人的第一个建议就是邀请歌姬小姐加入。”
“?”
“所以现在歌姬小姐在这里,作为我们的帮手。您也出现在这里,来找歌姬小姐。”
五条悟:“???”
庵歌姬:“什么啊?! 凭什么把我和这个人渣联系到一起啊,我不要和抛妻弃子的渣男相提并论!”
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窗户几乎被他挡了个严严实实,室内光线陡然暗了下来:“你们把麻辣教师当成了play的一环吗?麻辣教师可是会生气的!”
一大阵欢呼声又从隔壁传来,玻璃窗都在微微震动。
“这个世界总是会让一些人高兴,另一些人不高兴的。”
“你在说什么垃圾话!明明是因为你,我才会生气的!”
“五条老师,对学生家长发脾气,可有违教师身份啊。”
“‘五条老师’……真有学生家长的样子呢,哼!”
宇智波彰忍不住笑:“身为‘宇智波彰’当然要为宇智波家考虑啊。位置很重要,虽然不是我主动选的……这大概就是‘选择大于努力’吧?”
老头子胡子一抖一抖,讲了个冷笑话。
五条悟大为吃惊:“你当‘五条’的时候可没这么幽默!”
庵歌姬也跟着叫:“我就说他是五条家的人,他还假装自己姓宇智波!”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五条悟大长腿往前一伸。
“别进来!等……”
宇智波聪明人阻止的声音还没落地,五条悟已经先一步落地,并且提起了庵歌姬的衣领:“嗯?”
“……算了,有结界。是防止我逃跑的。”
五条悟返身摸了摸窗户,一道无形的墙,已经把这间办公室变成了许进不许出的密室。
“这种事早点说啊!”
宇智波聪明人状若无事地开始理胡子,松平耀拍腿仰头地笑。
索性五条悟也不是很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便抖了抖手上正在捂嘴偷笑的人:“弱鸡歌姬,你还笑得出来!听说你失踪了,硝子可是特地拜托我来救你呢!”
隔壁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冬日肃杀的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风中隐约裹挟着硝烟的刺鼻气味。
——
意大利,那不勒斯,机场旁。
“……五条彰已经死了。”
‘咒具仙人’和‘松本’,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女人挂在男人脖子上,踮着脚为男人细心地擦汗。
“老狐狸也会马失前蹄啊……可能是被我们的好总监捉住了狐狸尾巴?”
“听说正是咒术总监杀的,在五条家动的手。”
“既然这样,那就只好请你再多告诉我一点消息了。这两天大家似乎把我这个重要的合伙人忘记了……也许是人家不该当面挑衅总监大人,唉,不然也不至于被迫离开呢。”
——可怜的阴谋家还在等消息,可惜本来应该给他传递消息的人,被宇智波天皇和女御脑子一热干掉了一批,也算是歪打正着。
“到达美利坚之后我就把手机扔掉了,我的消息只到昨天为止……”
为了避免在这位诅咒师手上受罪,咒具工匠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凭借着术式‘时停’,他以一介布衣的身份,走上了与其他咒术师不同的道路,并得以活到大多数平民咒术师无法到达的年纪。
——只需要将术式作用于材料上,他就能够在预感到失败的时候,逆转材料的时间状态,回到失败之前。
他的术式引领他走向了安稳、富裕的生活,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知道诅咒师‘松本’是如何知道的……但是,在制作那个咒具的时候,他感觉到了。
——只要他贡献出自己的术式核心,那个咒具就能完全激活。这是此世最擅长玩弄术式规则的工匠,对他手中造物的了解。
——可是术式核心在心脏,人没有心脏怎么活呢?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敷衍住了那群白痴,打定主意再也不回日本……明明、明明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五条彰竟然没告诉其他人……真是的,这些老狐狸,一点都不能放松。”诅咒师松本满脸烦恼地自语,接着又问工匠:“他被杀是在什么时候?你逃走之前,还是之后?”
这场对话对工匠来说有些荒诞,毕竟面前人在复盘的,是‘他为什么没死’。
“……不知道。进攻五条家的那支队伍,传回过死了两个人的消息,不知道五条家的大长老在不在里面。”
“伤脑筋。你还记得谁的电话吗?”
“……能被我记住电话的人,可没有无名之辈。”
“报给我。要在论坛里找真相的话,也太麻烦了。”
——
日本,京都,咒术总监部原址。
宇智波佐助附身,专注地看着灯光的中心。
备用会议室不大,原来成排的办公桌被移到了边缘,地面还留有桌脚的印记。宇智波蜜站在仅有的一张办公桌上,唇角带着微笑、背着手演讲的样子,在灯光的聚焦下,自信得像是在发光。
这样充满了希望和生气的自信,让佐助也随着抑扬顿挫的演讲心潮澎拜起来。
他曾经知道幸福是什么样子的。
爸爸、妈妈……哥哥……族人……
蔬果店老板向他招手时的微笑,塞进手心里的晶莹饱满的番茄。小湖旁练习族人练习火遁,带来一阵阵的水汽和热风。
阳光在庭院中留下的斑驳的树影。屋檐下小鸟筑的巢,大张着嫩黄的嘴乞食的幼鸟,巢下幼鸟排泄物的痕迹。
还有在那道屋檐下生活的人。
妈妈温暖柔软的手指,爸爸拉直的嘴角,兄长温热的脊背……
幸福的刀无时无刻不在凌迟他,在那些失去幸福的时光里。
——未来,理所当然会重新获得幸福吧?
——毕竟,他此时已经足够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