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连忙喊道:“洛洛……”
洛洛连忙跑进来,“小姐,您叫我?”
“你快去九州食肆街的张记烤鸭买两只烤鸭回来,跟老板说外皮要酥一点的。”
洛洛面色微滞,“好的,我这就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洛洛就把烤鸭买回来了。慕瑶平时不怎么吃烤鸭烤鸡这些,但是古野喜欢吃,她就只有陪着吃。慕瑶也不怎么喝酒,但是师父让陪着喝,她就喝到小脸绯红还频频举杯。
后面几天,慕瑶每天都站在沙盘前演练,她对师父发明的沙盘推演非常感兴趣,甚至可以说玩得乐在其中。虽然几十几天,虽然这只是个沙盘,但慕瑶排兵布阵的本事突飞猛进。
白天,慕瑶和师父玩沙盘推演,晚上,师徒两人就坐在院子里观星辩位。
练了几天后,慕瑶再与师父对弈时,已经可以偶尔赢上一局了。虽然慕瑶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有点不满意,但古野却很欣慰徒弟的悟性和努力。
古野夸赞道:“还是女徒弟比男徒弟靠谱,叶阳晨那个臭小子,就是没有你稳重踏实,更没有你勤奋努力。”
听到叶阳晨的名字,慕瑶咬了咬下唇,“师父,不要提那个人。”
古野坏笑,“怎么?那臭小子欺负你了?惹你生气了?”
“师父你怎么还提他啊?我讨厌他。”
“怎么?你们小两口吵架了?说出来听听,师父为你做主。”
迟疑片刻,林慕瑶才如实说道:“那天我爹娘帮我找媒人说亲,可能被叶阳晨听到了,他便气呼呼地离开了。”
古野揪着耳边的白发,眼球一转,“这么说来,好像你不在理多一些啊!”
慕瑶扁着嘴,“师父,你偏心。”
“不是师父偏心,你想啊,你明明都嫁了小晨的,还要去说亲,也难怪那小子想不开。”
慕瑶急着解释:“师父,那是我父母的意思,不是我的。而且我嫁给过叶阳晨,家里人是不知道的。”
古野皱了皱眉,“不能跟你父母说出实情吗?”
慕瑶表情为难,“师父,当初我是被叶阳晨抢上泽清山的,你让我怎么跟我爹娘说呢?我父母都不是江湖中人,让他们理解有些事是很难的。”
古野明白慕瑶的意思,的的确确,江湖人的行事逻辑,不是寻常百姓家能理解的。现在慕瑶是自己的徒弟了,古野出于疼爱能客观地站在慕瑶的角度思考问题,也能更多地为她设身处地着想。他也不得不承认,叶阳晨当初直接把一个陌生女孩抢上山,也是不对的,这曾给慕瑶及其家人造成过莫大的痛苦,试问曾经的强盗现在要娶人家的女儿,人家做家长的,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叶阳晨呢?
古野拿出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感情的事,师父爱莫能助。但是我知道小晨对你是真心的,这很难得的。从前做错的,已经做错了,也已经无法挽回了。如果你对小晨有情,师父就希望你能珍惜了。”
林慕瑶也知道叶阳晨对自己的那份心,她抿了抿嘴唇,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古野在林府上住了一段日子,就决定要离开了。慕瑶了解师父性格,他生性喜欢到处走,不习惯总待着一个地方,这次能在林府住那么久,多半是为了陪自己。所以慕瑶虽然舍不得,但也就没有强留。
慕瑶用家里最好的酒将师父的酒壶灌满,然后又去买了永福斋的点心和两只烤鸭让师父带在路上吃。
古野走的那天,慕瑶送他出城。
出了城门后,古野骑在马上摆摆手,“瑶儿,不要再送了,我要走了。”
分别的滋味总是很难受的,慕瑶忍着不哭出来,咬着下唇点点头。
古野开着玩笑,“有空的话多学学我教你的本事,不要总想着叶阳晨那个臭小子。”
慕瑶难为情地嘟着嘴,“师父,我什么时候想那个人了?”
“好,那师父走了啊。”
慕瑶的泪水簌簌而落,“师父,你有空要再来看徒儿。”
古野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你也都长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女孩?”
慕瑶撒着娇,“徒儿就是想你嘛。”
“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古野打马走了。
慕瑶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心里有失落,有难过。直至古野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悻悻回了城。
快走到家时,慕瑶突然看见一支迎亲的队伍从远处走了过来,她不觉停住了脚步。
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喜乐声,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他身穿喜服,胸前戴着大红花,神色志得意满。新郎身后是做工考究的八抬大轿,轿帏是艳红色的锦缎,上面多处绣着“禧”字,还有富贵牡丹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娶亲。
慕瑶也不知是怎么了,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这个画面令她突然想起了五年前自己嫁给叶阳晨时的情景,只是自己的婚仪比这要热闹得多,一应用品也比这个要奢华。慕瑶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她希望有一天能和叶阳晨在办一次婚礼,让自己再做一次新娘子,因为当年成婚时她的年纪还小,还没细细体味过出嫁的幸福和喜悦。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慕瑶便在心里怪自己没出息,心里嘟哝着:“谁要嫁他了,他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
慕瑶胡思乱想着,直至迎亲的队伍远去,她才掩去失落回了家。
师父在时,有个说话的人,慕瑶心情还好一些。师父走后,林慕瑶的心情又变得差了,最难过的是她还很思念叶阳晨。只是慕瑶一想到要等到明年才能再见到叶阳晨,她就觉得这种日子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