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怡觉得,如果说那次“捉虫子”还只是个偶然的话,那么现在清扬教自己点穴功就更加“名正言顺”地碰自己,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清扬人傻单纯,还全身心地沉浸在“教学”中,完全不知女儿家的心事。有时他也会让诗怡伸手触碰下自己身上的穴位,一来一往甚是“亲密”,毫不避嫌。
清扬刚刚找到了点做师父的感觉,诗怡倐地赧然道:“我不要学了。”
叶清扬怔住了,“你说什么?为什么突然不学了?这点穴法不是你说要学的吗?你这大小姐也太任性了吧?”清扬越说越生气,眉头也皱得拧在了一起。
诗怡自知理亏,但是真实的原因实在无法说出口,于是心烦意乱道:“我说不学就不学,要你管?”说完后,诗怡跑出了清扬的卧房。
叶清扬完全无语了,一想到昨晚忙了一宿画了那张穴位图,而林诗怡却说不学就不学了,心中那气愤的情绪就无法平复。
回到自己房中的诗怡,脸颊依然发烫,她也知道叶清扬是诚心教自己功夫的。可诗怡怎么没想到学这门功夫太过亲密,她也只有放弃。
第二天一早,诗怡又来到叶清扬的房间,叶清扬脸色很难看,“你又来做什么?我每天忙得很,可没有时间陪着你任性。”
诗怡找了个借口,“昨天那个点穴功太枯燥了,我觉得无趣,要不你教我点别的吧?”
叶清扬冷哼一声,“习武本就很苦,学哪门功夫都很枯燥,你这么没耐心,不是学武的材料,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诗怡举起右手掌,“我发誓,这次我一定不半途而废,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
叶清扬好像没听见诗怡的话,完全不想理她。
诗怡还是想学点本事傍身,见叶清扬是真生气了,于是央求道:“我就求求你嘛,你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
叶清扬被磨得很烦,于是道:“刀剑你要学吗?”
诗怡想了想后摇头。
“那我教你咏春拳吧?”
诗怡依然提不起兴趣。
“那你到底想学什么?你自己说说看。”
诗怡歪了歪脑袋,“我想学一门好玩一点的功夫,有没有?”
叶清扬绞尽脑汁,也不知什么功夫有趣。忽然,他想到小时候跟哥哥在明水洞玩,在洞里的石缝里发现了一本佛典,里面记载了一门读心术的功夫。后面这本佛典找不到了,但是清扬还记得读心术的修习之法。
叶清扬眼睛一亮,“我想到一门功夫,或许你会愿意学。”
“什么?如果还是舞枪弄棒的话,你就不用说了。”
“不用舞枪弄棒,它叫瞳水经。”
诗怡好奇一问:“那是什么?”
“说的直白点,就是读心术,可以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话音一落,诗怡的眼睛陡然瞪大,她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功夫。诗怡笑溢满面,“我要学这个。”
“你也别那么高兴,以我们的修为,完全达到书里所载的境界还是不太可能的,我觉得你练成后应该也就能看懂别人的一点想法而已。”
“那也好啊,我就要学。”诗怡神情激动,兴奋异常。
“你还是先听听怎么练再作决定吧。”叶清扬正色说道,“这门功夫需要我们两人一起练,每日要全神贯注相视对坐至少三个时辰,练功时不能有一点分心,练满九九八十一天,方成正果。在这九九八十一天里,每日都不能间断练功,且每日练功时更不能中途停止,否则便需从新再练,从头开始。”
诗怡聪慧,她立即反应过来叶清扬话里的意思。如果在一天中找出不被别人打扰的三个时辰时间,就只能选择夜里家人都睡下了再练功。因为若是白天的话,要么需要昏定晨省,要么需要去学堂,要么需要用餐,还要时时防着父母找自己,丫鬟来叫门,要想安心练功太难了。
而且诗怡还顺带想了想练功的地点,她和清扬在外边找个地方练功显然不妥,就算不考虑刮风下雨这些偶然因素,在外边练功的弊端在于无法知道家里人有没有去房间,若是家人或丫鬟突然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家里肯定乱作一团找自己,届时自己也很难解释。所以最理想的练功地点还是房间,而且还是在她的房间。这样的好处是,家人若来敲门,练习可以立刻终止。
诗怡思虑:“虽然在自己的房间于礼不合,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诗怡倒是想过也不学这个了,可她没了退路。她想过,如果自己再拒绝的话,叶清扬肯定以为自己又在捉弄他,于是诗怡就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想到这里诗怡不再纠结,“别的不用说了,你明晚亥时来我房间找我吧。”
听到诗怡真同意练了,叶清扬反而有点后悔了。他心想:“自己干嘛要说出什么读心术的功夫,干嘛要揽这个闲事呢?反正只要自己说没有什么好玩的功夫也就把这丫头骗过去了。”可是叶清扬了解诗怡的脾气,既然说了要做,就一定要做,他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翌日亥时,叶清扬准时去了诗怡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