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晨坏笑着:“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对我的感情,我好喜欢听,你再对我说些动人的话吧。”
“美得你,我不要说了。”
叶阳晨敛去笑容,坦言道:“你知道的,我从小胡闹惯了,也不把什么条条框框放在眼里。我可以为了你不顾生父的遗愿,也可以为了你不顾与卫泽楠是亲兄弟的事实。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终有一天也可以为了我不顾林伯伯的反对,甚至会为了我做一个“不孝顺”的女儿。”
“你又笑话我?”林慕瑶翘着下巴,“你能为我做那么多,我为什么就不能呢?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每件事,我都默默记在心里,只是不说罢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吃了许多苦,更知你的心为我煎熬了许多年,所以现在也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了。从前我欠你的情意,以后我都会还的,会补偿你的。”
慕瑶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叶阳晨心里溢满感动,竟不知该说什么。
慕瑶忽地一抬头,对上叶阳晨灼灼烈焰的眼神,只好又垂下眼睑低语着,“心被你骗走了,我也只能认命了。”
见叶阳晨依旧不说话,林慕瑶喃喃问道:“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叶阳晨如实说道:“曾经是的,不过现在不会了。小时候你那么讨厌我的,所以我才会那么不自信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年我总要每年去西关看你一次,而且每次见到你总要看赤玲珑印记才放心。即使我们长大后,你也很少对我表露真心,我又怎么能清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林慕瑶这才深刻理解了叶阳晨,回忆这些年来,她确实很少向叶阳晨表达爱意。一是性格使然,很多事慕瑶喜欢藏在心里,不喜欢表露出来。二是她毕竟是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些的。三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慕瑶对叶阳晨的感情都没有很深,自然没有刻骨铭心的话需要说出口。四是即使后来她对叶阳晨感情深了,她自己并不清楚。
林慕瑶乖巧温柔道:“那你现在自信些了吗?”
叶阳晨点点头,假装一本正经道:“差不多了,但是如果你能每天说一句动听的话给我听,我就会更有自信的。”
起初慕瑶没察觉叶阳晨是在逗自己,还有点害臊,这么肉麻的话让她每天说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的。慕瑶面色一滞,见叶阳晨似笑非笑的样子,她才反应过来,“你脸皮真厚,真讨厌。”
慕瑶微微翘起唇角,“还有,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才不会日日对你说这样的话,好肉麻,我好难为情的。”
林慕瑶看着平日里那么不可一世的叶阳晨,此时确是憨憨傻傻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极了,于是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无论何时,叶阳晨都觉得慕瑶的笑是最好看的,如明媚的一束光照亮着自己的心。慕瑶原谅了自己,叶阳晨突然觉得他的世界拨云见日、重见光明,于是兴奋道:“那我们明天就回西关道吧?”
林慕瑶矜了矜鼻子,“我不回去了。”
“那我们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慕瑶声音娇媚说着。
“也不告诉你的家人吗?说都不说一声?连个招呼都不打?”
“不打,不说。”林慕瑶黛眉微蹙,“阳晨,我了解我的父亲,他把信诺两字看得极重,让他突然间改变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回去就是挨骂,说不定我爹还会把我锁在房间里。”
叶阳晨试探问道:“那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啊?”
“过些时日吧,等到父母气消了,又能理解我们一些了,我们再回去赔罪吧!”
叶阳晨喜出望外,“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林慕瑶浅笑,“你不做官了?”
“我本来就不想做官,要不是为了迎娶你,我才不要那功名呢!”
“真的吗?你真的能做到乞身隐退吗?”
“当然是逗你的,我们还是再等上一两年,等把蒙古人赶出家园,再去过逍遥日子吧。我并非贪权慕禄,可现在神州狼烟四起,山河破碎,且吾丰国少有良将,好男儿理应上阵杀敌。我现在不再认为自己是长史文官,而是守关武将。”叶阳晨受师父仁渊教诲多年,早已知书明理,更懂得了责任和担当。
林慕瑶眉眼弯弯,“嗯,我喜欢的人将来肯定是众人敬仰的大英雄,是国之栋梁,民之希望。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地将你困于一隅,我要陪着你飞得更高。”
叶阳晨兴奋笑着,“那媳妇的意思是接下来要陪我去楚州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慕瑶难得俏皮一笑,笑完才反应过来,“你又趁机占我便宜。”
叶阳晨用手轻轻捏了一下慕瑶的鼻子,“可是打起仗来,我可能就没时间照顾你了。”
“哎呀,你好烦人,谁让你照顾啊?你听过杨宗保照顾穆桂英吗?”
“我可舍不得让你做穆桂英,万一有任何闪失,我可承受不住。”
“我可是会武功的。”一向淑女形象示人的林慕瑶,在叶阳晨面前也会撒娇,也会有可爱的一面。
“你的那点三脚猫功夫,不说也罢。”
慕瑶一努嘴,“那还不是你这个师父教得不好。”
“你还敢乱说,当初我逼着你学,你怎么都不肯学,难道你都忘了?”
“好嘛,那我不上战场,坐在中军帐里,这总可以了吧?我一本孙子兵法,学韩信,帮你决胜千里之外。”叶阳晨刚要说话,林慕瑶打断道:“这是最后的底线,我就要跟着你,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叶阳晨面色一滞,随之摸了摸慕瑶的脸颊,宠溺道:“好,我答应让你在军帐运筹帷幄,总之,从此我再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话音落下,林慕瑶终于展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