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大家都被江雨宁的憨傻劲逗得前仰后合。刁娆转过身,横眉怒扫,“笑什么笑,你们的皮子都痒痒了吗?手里当真没有活了吗?不愿意干活的可以卷铺盖走人,我这儿不养闲人。”
大家见刁娆发火了,都低下头忙自己的活去了。
刁娆重新看向江雨宁,“你会做饭?我想你可能有些误解,我说的做饭可不是做熟就行。”
“我知道,还要好吃,就是美味佳肴那种。”江雨宁傻傻地接着话。
刁娆对面前这个愣头青、傻大个实在是有些来气,她强忍着闷气问道:“你能做出美味佳肴吗?”
“应该可以的。”江雨宁没敢把话说得太满。
“那你就做个吃的。”
“做得好吃就可以把我留下吗?”绕来绕去,江雨宁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事。
刁娆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你做完了我尝了后,如果勉强可以下咽,就有的商量。”
江雨宁一琢磨:“做得好吃才有商量,这也太被动了,相当于决定权还是在刁娆的手里。倘若菜明明好吃,刁娆就偏说不好吃,我又找谁说理去?”想到这些,江雨宁留了个心眼,“刁娆,我看这样,不如咱俩比试一下。我们做同样的东西,如果我做得比你好吃,你就要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二话不说,离开这个地方。”其实江雨宁也没把握能赢刁娆,只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而赢了刁娆又是更快更直接的办法。
江雨宁的话就像是在下战书,他一说完,厨房里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旋即,大多数人都在心里发笑,他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江雨宁出糗,等着看刁娆怎么收拾这个“自不量力”的人。
刁娆虽然争强好胜,可首先是清高,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不太想与江雨宁比试。刁娆心想:“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应该二话不说把这个人赶出去。”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已没有退路,要是这个时候不敢接招的话,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膳厅服众呢?
刁娆盯着江雨宁看了半晌,最终冷漠道:“那好吧。”
听到刁娆答应了,江雨宁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们是做个葫芦鸡,还是弄个烧三鲜?”
见江雨宁的那副“傻样”,刁娆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迅疾又板起脸,“不用那么麻烦了,姑奶奶没空陪你玩那么久,我们就做个面条吧?”
“什么面条?油泼辣子面?”
“那就这个油泼辣子面吧。”
江雨宁挠挠头,为难道:“是这样哈,我们做完了面,得有人评判我和你谁做得好吃。可是刁娆,你知道的,这里是你的主场,他们都会说你做得比我做得好吃,到时候这未免有失公平。”
刁娆听明白了江雨宁话里的意思,于是道:“那你觉得怎么样做才公平?”
江雨宁真怕自己再说下去的话,刁娆一生气就把自己轰出去,可是这场胜利对他来说太重要,他志在必得。踌躇片刻,江雨宁只好硬着头皮道:“还是让所有人都出去,厨房里就只有我和你,待面条做完了,再让他们进来品尝,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哪碗是你做的,哪碗是我做的了。”说这些话时,江雨宁丝毫不敢看刁娆的眼睛,他觉得如果眼睛也能杀人的话,他都死一万次了。
刁娆的脸像结了寒霜一般,冲着那些厨子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叫你们,都不准进来,更不准从门缝偷看。”刁娆很想赢,但也不会赢得不光明磊落。
待其他人都出去,刁娆与江雨宁开始各自做起面来。这边的人爱吃面食,所以每顿餐的主食必有面,所以面团是之前就揉好的,两人只需将它直接擀成面条就好。
刁娆的手很麻利,做起面来信手拈来,很快面条就做好了,就等着水烧开后下锅了。
这次比的不是速度,所以江雨宁不紧不慢地做着,每一步都细心,力求精益求精。他先是又用力把面团揉了很多遍,他力气本来就大,揉出的面比一般人更筋道。泼油的时候,江雨宁也很注意火候,他等油稍凉一些再泼了上去,而且是分两次淋油,这样面条上的辣椒粉便不会变糊变苦,更能恰到好处地释放辣椒的香气。
刁娆的面是先做好的,她就在一旁看江雨宁做面,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上去粗犷的汉子,做起吃的来,却是那般细致入微。这样一来,刁娆对江雨宁仅存的那一丝反感便全部消散了。
少顷,江雨宁的面也做好了,他主动把自己的那碗面放在刁娆面的旁边,这样别人就辨认不出两碗面都是谁做的。刁娆看出江雨宁的小心思,嘴角微微上扬,“可以把大家叫进来了吗?”
江雨宁负手而立,“可以了。”
刁娆转身走过去把厨房门打开,“你们都进来吧。”
厨房众人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