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单纯的她没想到的是,她嫂子更妙的在后边。
结账的时候,她嫂子说让她一起结了,一会儿她把那两千块转给她。然后张玉弯能说什么呢……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下车的时候正巧无聊回家的邻居。看她她们提着这么多东西就开玩笑的问道:“耶,碧芬姐,要我帮你们提起走我家不?”
看是熟人,张妈就熟练的笑着回复:“就怕你看不起我们这些破烂哟。”
“破烂?你那些金灿灿的破烂多拿点到我家哟。”,这人看着张妈手里提着的某某黄金的几个袋子,笑着调侃道。
张妈一听,笑得无比开心又自豪,故意放大声音说道:“我家姑娘给我买的项链和耳环,还给两个娃儿买了两个银手镯,难得赚来一趟嘛。”
“有出息耶你家张弯弯。”
“有啷个出息哦,一年挣的钱都只够拿来给我买嘞些啰,哈哈哈。”
张玉弯听妈妈炫耀着,心里也很高兴,然而总有人见不得你好。就听对面幺娘家那边门啪一声关上。
……
除夕一早,张玉弯在伯伯家高音喇叭放着的“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的新年歌曲中被叫醒。
从小到大没到过年伯伯家从城里回来过年都会在除夕这天放着喜庆的新年庆歌,时间长了,自然而然这也成了除夕这天的特有的声音,记忆里的声音。所以即使声音特别大,张玉弯也不觉得讨厌,把它当做了唤醒新的一年的标志。
张玉弯家是典型的农村二层小楼,她的房间就在二楼。起床后看了一眼不到八点,下楼后看到爸妈哥哥都起床了,两个侄子和嫂子还没起。
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新年第一天家家户户都起得很早。清晨的太阳照在地上,在冬季的寒气里却感觉到不到温暖。但空气里熟悉的味道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张爸瘦瘦的,除了脸型和眼睛,张玉弯的其他五官基本和张爸是一个模子。他不善言辞,但一说起话来就笑咪咪的,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
张爸招呼张玉弯和她哥帖春联,挂灯笼。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她扯直对齐对联,哥哥负责贴。她扶着梯子,哥哥站在上边把旧灯笼取下来,换上火红崭新的的新灯笼,他们又长大了一岁。
简单吃过早饭,张玉弯就带着围裙在厨房帮她妈洗菜切菜打着下手,动作娴熟麻利。看得张妈笑呵呵的,还把做她家每年必做的主菜剁椒鱼交给了她掌勺。
看着女儿烧油,炸鱼,翻面。鱼身不破皮不散架,表面完整且焦酥适宜。而后把多余的油盛出,放入大蒜姜片花椒炸香,放入一大勺腌制的红剁椒翻炒两分钟后放入一大把鱼香草(薄荷)一起再次翻炒增香放去一碗勾芡的水,再放入炸过的鱼,盖上盖子小火让它慢煮收汁,最后先把鱼小心的乘出,再把底料覆盖在鱼身上,放上生鱼香草点缀,完成。
张妈看着这一盘做得不输自己的剁椒鱼,笑着点头。欣慰的说道:“你做成这个样子以后去了婆家我也不担心了。”
听到妈妈的话,原本洗好手在围裙上擦手的张玉弯一怔。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什么哽在胸口。
看着妈妈笑得欣慰的模样,张玉弯抿了一下唇还是说道:“会不会做饭关去婆家什么事,做饭可以是为了喜欢做饭,和为了自己的健康,干嘛一定要是为了嫁人呢。”
张妈没注意女儿的情绪,以为是闲聊。于是笑着说道:“都是啊,你会做饭以后嫁人了人家也会说我们教得好啊。”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我能自己挣钱,自己生活,甚至还能自己生孩子,嫁人有什么意义。”,张玉弯脸上没有笑,语气里很是认真。
张妈听到女儿的话,觉得这种思想有些匪夷所思,但又不知道怎么具体的回答。转头看着女儿看着自己认真的模样,心里莫名还有些不明所以的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自己的权威思想受到了挑战。
“哪儿有不结婚嘞哟,你自己一个人不孤单啊?你不结婚始终是不幸福的嘛。你哥结婚娃儿都有了,现在只要你结婚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你也要加快耍个男朋友涩。”,张妈微微皱眉看着女儿说道。
又是任务……
“如果为了结婚而结婚,那我觉得一个人更幸福。再说了,我是你们的什么任务啊,为什么我结婚了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浪个觉得你在外边带傻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手机耍多了才会有嘞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你不结婚你要干啷个哦?结婚生子是自然道理涩,那里来嘞浪多为啷个,再说了你又不可能在屋头呆一辈子,始终要有个各人嘞家才行涩。”
你又不可能在家里呆一辈子……
张玉弯不说话了,心里难受得很。总觉得妈妈在追着自己离开似的。
结婚?自己的家?不知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和一个女孩子交往回去什么反应。
这也不过是心里难受的一时想法,她是打死也不敢和她妈说她在和一个女孩子像男女关系一样的交往。
……
下午五点开始就有陆续的鞭炮声传来,把菜放堂屋的供桌上祭祖后年夜饭才算正式开始。
在鞭炮声中,张玉弯拍了自家祭祖和年夜饭的照片发送给展宁,还特地拍了自己做的鱼给她看。
展宁那边也拍了自家的年夜饭的照片给她,还特地拍了一颗蒜的照片说今天做饭的蒜都是她剥的。在她那里剥蒜剥多了,她现在都有自己的心得了,连她妈欣慰的都夸她会做家务了。
看到她发的消息张玉弯不自觉的嘴角勾起。再看展宁家的年夜饭,简直和她家的对比鲜明。一个主打红红火火,全是重油重辣。一个看起来清汤寡水,摆盘精致。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放上瓜子糖果零食全家一起看春晚,吵吵闹闹却也温馨。张玉弯一直在和展宁聊天,虽然都没有秒回,但却一直没有断过。
张玉弯和她吐槽着春晚越来越形式化的难看了,展宁说她奶奶现在正看得高兴,正夸这唱歌的小女娃长得真端正呢。
小女娃?现在唱歌的不是今年演古偶火起来的小鲜肉嘛,那里来的小女娃。稍后才反应过来展奶奶的意思,这才笑起来。
小孩子在屋子里呆不住,知道过年又好玩儿的很晚了也不去睡觉,非要放鞭炮,吵个不停,于是张玉弯就和哥嫂带着两个侄儿在院子里方鞭炮。
这时张爸出来对她哥说:“阳,把烟花和火炮搬出来嘛,马上十二点了。”
她们这里的习俗,除夕夜的十二点准时放迎接新年的同时祈祷来年响亮红火。
因为城里是禁止放烟花炮竹的,所以张玉弯骄傲的和展宁说她们这里可以放烟花爆竹,一会儿一定拍给她看。
于是快十二点的时候她就接到了展宁的视频电话。
“开始了吗?”,
“没呢,十二点呀,快了快了,一会儿让你好好看看城里根本见不到的万家齐鸣烟花秀。”,张玉弯笑着说,看到那边的展宁好像是在房间里,还穿着睡衣。
“好想你呀,什么烟花都要在你身边看才看才好看。你不知道……”
“嘭~,嘭嘭~,嘭嘭嘭~”
还不等展宁说完突然就先后响起了嘭嘭嘭的声音,张玉弯赶忙把镜头调转对着天空,让展宁能够清楚的看到现在夜空中炸开的五颜六色,重重叠叠的烟花,夜空仿佛开满了花朵,煞是美丽绚烂。
“看到了吗!”,周围全是烟火冲上云霄炸开的声音,张玉弯不得不提起嗓子大声的问道。
只看到展宁那边张着嘴听不到她说什么,但这满天的烟火让张玉弯心里异常的高兴,看到展宁的脸心里只觉得又满又软,觉得有展宁真好。
“新年快乐,展宁!我也很想你!”,张玉弯把手机凑到嘴边大声的说道。
随后就看到那边的展宁脸上笑开了花,不时她就收到了消息。
【新年快乐,宝贝,往后的每一年都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