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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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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尔梅蹙眉说道:“我不是很懂萧大人的意思。”

萧凌寒对于他的疑惑不置可否,他还未查出眼前这斯到底是何种生灵。巴蜀灵秀地,不少神裔散居在巴蜀山地,萧凌寒不想反应过度,让那群非人移民胡乱揣测帝国对待他们这些异能的态度。只要时尔梅安分守己,他不会为难。萧凌寒再拱手作礼道:“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时尔梅撩开珠帘追上他急道:“林姑娘不是说你可以医我的病吗?”

萧凌寒看了他额间灵枢说道:“你没有病。”

自古道、医不分家。医家的道是天地人的和谐。上观天文,下观人文为的是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伏羲依天、地、人三才之道调宫商角徵羽五音为五弦制作古琴,也是调和魂魄与躯体,实现身心和谐。

人指的是承载魂魄的躯体,能呼应天地的也是躯体中的魂魄,所谓生病也是魂躯失衡。眼前这个如寒梅傲雪的男子,无魂可问,人间的道医不了他这个非人的病。

时尔梅有些沮丧,他低垂眼帘喟叹一句:“我已经被关了二十年。”

萧凌寒:“如果你不想继续被关,自己走出去,尝试融入周遭便好。天地既许你,总会给你一线生机。你这二十年从婴幼顺利长大成年,我相信你的身体已经接纳你了。”

时尔梅眸中黠光微闪,半是欣喜半是惊惧。他不明白萧凌寒为什么说是身体接纳他,他和他的身体,谁是主谁是客?

萧凌寒进院后一路走来,已经听到属下汇报,搜完时家并无所获,偌大的院落全是脂粉气如同女儿冢。萧凌寒心想总要给他点时间适应自由,认识人间,融入人间。他抬脚想走正好瞟见珠帘内,案头上的那枚木质宽簪。

男人吃醋,斤斤计较,他抬手指了指木簪说道:“这种木质发簪挽不了林修士的长发,市井的发巾也入不了她的妆奁。世人的苦痛大多源自于与自身不相配的企图贪念,所以,时公子也不用将心思花在林修士的打扮上面,她那样风姿绰约的人物不需要过多凡品装饰。”

时尔梅轻哼了声,男人受到了挑衅,生出了些许争斗之心。他揽了揽长袖,笑问:“木簪、发巾摆不上她的妆奁,那什么样的头面首饰才能端到她的面前?时某不才,唯一拿出手的便是雕物制器的技艺。萧大人随便说一样,我都能做出来。”

萧凌寒冷冷一笑,心想看把你能的,遂开口说道:“钗头凤、金步摇略显粗鄙,十二龙凤冠饰也算轻慢。”

时尔梅抽动了下嘴角,钗头凤、金步摇是妃子配饰,龙凤冠是皇后的头面,他只当萧凌寒托大,为的是在自己面前逞口舌之快,下一刻又听他说道:“就算你的手艺能比过尚衣监里的司珍使。勉强做出来,放在你手里也戴不上她的发鬓。”

时尔梅懂他的意思,捐官也好,行商也罢,他能买到手的珠宝再贵重也只能镶到普通制式的钏钗上面。他的妻子戴不了专属于后妃的头面。他不服:“可林姑娘说了,她惟愿做商人妇。她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到底是从未走出过院门的宅男,只会读取字面意思领悟不了深层含义,容易被骗。林争春只想扮演商人妇,不是想嫁作商人妇。

萧凌寒哈哈轻笑两声说道:“她的确不在乎世俗凡物,可这些个身外之物却能表达对她的思慕之情,让她看到最真诚的心。她可以不喜欢,但不能给不起。就像上古凡子将最珍贵的所有敬献予神,不是神真的需要,而是凡子在向神表达最虔诚的信仰。商人妇只是她来九州体验人间的下限,她的上限是你触及不了的高度。你跟她隔山隔水隔万界,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吧。”萧凌寒就是要物化感情,作为萧皇一脉唯一子孙,他一直以储副自勉。林争春是昆都公主,他是帝国太孙,两人地位等同。两人结合,能保帝国北域安稳。林争春要戴钗只能接下他的赐赠,除此以外皆为不配。一只钗价值几何,帝后的资格才是萧凌寒求娶林争春的终极台面。就像他说的,他又不是给不起。

他转身走人,目光穿过花园碧池落在倒塌的院墙上面,林争春还在和门人围着砖瓦堆说话。这傻姑娘还真要给这个非人妖物修墙?萧凌寒又转身对时尔梅说道:“至于毁掉的院墙…”

时尔梅抢白道:“当然不能真让林姑娘赔,今日之事,是我该感激她。”

萧凌寒点点头,你小子还算识相,又说道:“驱邪除祟是她的工作,你不必抱有负担。更不必去想要用什么方式回报她,她为人消业障是给自己积功德,你要回报她就是破她的功。知道了吗!”言之凿凿又一本正经,无非是怕时尔梅借口接近林争春。萧凌寒盯着时尔梅,心想这小白脸长得标致,是能勾引小媳妇的货,这样走上街不知要引来多少人围观。说不定他一走出府,就能勾引一众大小媳妇丢瓜抛菜。萧凌寒光想到那画面就想笑,林争春是长在昆都的孩子,昔时神域至尊至圣者是她的长辈,要什么样的长相她没见识过,怎会多看一眼这只会翘兰花指的非人妖类。

萧大人越想越自信,觉的自己从内到外都远胜眼前人。排除梅公子成为竞争对手的可能后,他连带看梅公子的眼神都和睦友善充满关爱,他冲时尔梅笑道:“以后如遇身体不适,或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直接去隔壁报我的名字,有人带你找我。”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

时尔梅当了真,承诺不会主动找她,可心里却想自己答应给她做个有灵性的头面需得说话算话,遂转身掀开珠帘走进工作室。他从桌台拿过一枚待完工的鎏金楼阁钗,掂了掂分量,不满意的抿抿嘴。饶是黄铜做骨,贴金鎏箔也没让它轻盈些。他回味着林争春的话,自语道:“她喜欢自然的颜色,可这自然的颜色如何能渡到金属上。”

叶阑珊推门而入,对时尔梅欠身说道:“公子,衙司的人都走了。我们的院墙怎么办?”

时尔梅走进隔壁房间,翻看刚送来的蜀锦样品,懒懒一答:“叫那帮住在外围的护院守两天,待公子我过过没有院墙的生活再说修葺之事。”

叶阑珊说道:“他们拆了我们的院墙,就这么算了?我们家外面围满了人,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老爷、夫人会过来做主。他们是衙差,我们家老爷也是官家人,他们今天这样欺负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时尔梅从袖袋抽出根纤细铜丝,十指翻动绕出个两个大小相等的花瓣状圈,他把两个圈一前一后地套在一张白底绣蓝色夕颜花纹的蜀锦上扣好,箍出朵绣帛花瓣。再抬手,一片蓝白色花瓣展现出来。他试着做一套很有灵性的头面,看得入迷,把叶阑珊忘了。

叶阑珊急到跺脚也不敢打扰,只得站远了些等他回神。

时尔梅看着花瓣样本,随着光线折射,蚕丝特有的光泽随之深浅不一,灵动非常。那是色调深邃的珠宝所无法诠释的颜色。时尔梅欣喜非常,不由地啊了声。心中有了想法,他嫌弃蓝白色调对比生硬不够自然,打算自己用蚕丝线秀出渐变色的花瓣。随手掐出来的铜丝也不够灵动,他还得看几朵真实的花。

他低喃自语:“也不知林姑娘喜欢什么花!”

叶阑珊听他说话,试探着问道:“公子,婢子先去核算下损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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