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淇,”祁琛看着她,“有谁告诉过你什么吗?”
“不,我可能是太累了。”
“觉得累就休息,而不是胡思乱想。”祁琛起身,戴好墨镜,“就这样,明天去上班。”
祁淇低头,紧抿着嘴唇。
“我是在为整个祁氏药业着想,”路过她,祁琛低声道,“作为我的妹妹,我希望你能够坚定地站在我的身后。”
门打开,又重新关上。
祁淇浑身无力地蹲在地上,眼神闪烁。
朝景知道在做梦,因为她看到死去的爸爸妈妈,在一座长满鲜花的小山坡上开心地聊天。
她恍然着靠近,爸爸妈妈的身形缓慢地消失,最后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一屁股坐下,双手托腮望着远处氤氲的光景,小脸哀愁。
唉,好想他们呀……
虽然日子过得很辛苦,但爸爸妈妈非常爱她,就算在下着暴雨的夜晚,她也能够在他们的怀里安安心心地睡觉。
朝景默默擦擦眼泪,忽然想起件事,她现在变得很厉害了,尽管没学可上,却认得很多字;尽管不知道尖塔是什么样子,但靠着摸索成为武士,并且因为武士还挣了不少钱。
她低头看看身上破旧的衣服,喃喃自语:“梦里的我哦,我已经不是这个样子啦,我很厉害的,肚子也不会再叫,每顿都能吃饱。”
如果,她早早努力,是不是爸爸妈妈就不会死掉?
时间没办法回溯啊。
朝景张开双臂大大地躺在草地上,缓缓闭上双眼,脑袋里全是和爸爸妈妈相处的场景,想着想着,她的头开始疼。
疼得越来越厉害,慢慢的,她听到“滴滴滴”的声音,每“滴”一声,她的头疼就加剧一分。
她不得不再次睁眼,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脑袋转动向左右看,都没有人。
是医院吗?
她看见点滴,抬起胳膊看了看。
头实在疼得很,朝景用手撑着床坐起来,发现“滴滴”的声音来自旁边的仪器,她扯掉手上各种奇怪的东西,想让奇怪的声音消失。
滴滴滴……
滴——
声音猛地拉长,尖锐又刺耳,朝景被吓了个激灵,以为把仪器弄坏了,手忙脚乱要把东西重新贴回去。
“朝朝!”
祁淇只是进洗漱间洗了个手,听见声音慌忙跑出来,见朝景坐起来,担心地说:“哪里不舒服?先躺着,别坐起来。”
她一夜未睡,守在病床边期盼着朝景会醒过来,却到天亮也不见小孩睁眼,心都快凉了。
朝景眼神奇怪:“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她嗓子干涩,说话时喉咙痛得厉害。
祁淇用手背抹掉眼泪:“对不起朝朝,是我开车撞到你,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朝景脑袋疼得嗡嗡直响,慢慢记起昏迷前的事,工厂、雨衣猴子,然后……被汽车撞到。
祁淇不敢大意,叫朝景躺好后请医生过来,医生来之后给朝景的脑袋换了药,说要住院多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后遗症。
朝景眼神飘忽,是谁给她办理的手续?她的身份是怎么处理的?这种大医院怎么可能轻易糊弄过去?
稍微多想,她的头就疼得受不了,只能缓一缓再说。
“朝朝,”祁淇愧疚地说,“待会儿你秦叔叔会过来看你,我还有工作,你看是想要你哥哥照顾你,还是请护工?”
“我来照顾她。”
朝景还没说话,一道声音在门口响起。
江栖踏着平稳的步伐:“祁小姐去忙工作,这边我看着。”
祁淇讶异:“江队长,可你不是在负责重要的案子吗?”
“祁小姐,恕我不方便透露,但这孩子也是案件的一部分,我也得保护好她。”江栖说。
朝景放在被窝里的手慢慢蜷起,她知道什么了吗?
秦衣在之后赶来,对朝景嘘寒问暖,朝景得空,主动说道:“秦叔叔,我觉得阿姨保护你比较重要,让哥哥来照顾我就好。”
她又看向江栖:“阿姨,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能保护好自己,哥哥也会保护我的。”
江栖盯着她。
秦衣先江栖一步说道:“江队长,孩子和这件事有关系吗?我没有听你说起过,让她哥哥照顾她,没问题的。”
“……好吧。”
江栖看了又看朝景,做出让步。
“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从走廊传来凄惨又痛苦的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