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年桧桧找到以前有过合作的刘川柏,问问刘川柏认不认识她——他在胡案市生活几十年,对市中各种人物的情况了如指掌,打那小孩出现起,他就知道胡案市没这号人,她是新来的,便语言诱导她为自己开脱。
经刘川柏一说小孩的情况,年桧桧才意识到事情复杂起来,小孩不是有力量就放肆的普通小孩,她身后有人,且不简单,放任不管的话会妨碍他们的计划。
刘川柏皱眉:“你说她是武士?搞清楚点,她是个低等人,那种比杂草还贱的低等人,她不会修行。”
“对,你说得对,我猜当时有什么人跟在她身后。”年桧桧不敢反驳她的话,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可能是火眼狮。”刘川柏心中有了盘算,那个低等人身后是什么人都无所谓,还不是要巴结她?她杀这个低等人就当是清理垃圾了,那个人应该送礼感谢她才对。
“明天,我会让她说清楚给你吃的什么东西,”刘川柏抬抬下巴,“回去吧。”
“好,好。”
年桧桧心放了一半,刚回到家,就看见老板打来的电话。
“最后给你三天时间,零号找不到,你可以走人了。”
“不,老板,我已经有了线索,明天,对,明天晚上我会发给您最新进展,您再耐心等待,我保证会带零号来见您。”
电话被挂断。
年桧桧汗流浃背,不敢休息,连夜联系那座饭店的经理,他要拿到监控,只要那小孩死掉,事情不会查到他头上。
就没有任何威胁,到时候他再交给老板,也许还会因为提前发现外来势力的威胁而被奖励,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没问题的。”
朝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喃喃自语。
夜风凉,吹得她脑袋疼,她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医生解释说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在出院时,医生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叫她注意休息,不要劳累;注意适度用脑,长时间使用大脑不休息的话,脑袋会感到头疼;还叫她注意脑袋不要碰水,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不要……
轰隆——
雷声振聋发聩。
朝景抬头看,她要不做点什么,就会破坏一条注意事项。
她漫无目的地寻找避雨处,郁闷地看看追踪器,在解决事情之前,她不想让江栖随便闯进她的家里,再说那是奉长川的房子,奉长川可不是好惹的,最终吃亏的只能是江栖。
去住旅馆吧,小孩子要身份证;去找铃术吧,算了,要是江栖再找上门询问铃术,铃术能把一顿饭吃哪几样、喝几口水都给人详详细细地说了。
头真疼,光思考这种事情就算用脑过度?脑袋啊脑袋,别疼了,再疼都只是自作自受,她又能做什么呢?
轰隆隆——
雷电交加,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珠砸下来,霹雳啪嗒的,且急且密。
朝景在一座车站的指示牌下躲雨,指示牌上有宽大的铁棚,尽管风一吹雨就往她的衣服上泼,但起码脑袋没有沾水。
她双手揣兜,望着路面积水倒映的橙色路灯,每一辆飞速驶过的汽车都将温馨色彩的路灯碾碎,但是很快,它们重新聚合。
“小朋友,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
一个手里提着酒瓶的中年男人醉醺醺地靠在指示牌上,用手去碰她的脸蛋。
朝景不高兴地避开他:“大叔,谢谢你关心,我心情不好,脑袋也很疼,在这里散心。”
“心情不好啊,”中年男人胳膊搭上她的肩膀,“叔叔带你去开心开心,怎么样?保证你会非常开心的。”
“不要了,谢谢,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这小孩真是不懂事,叔叔好心邀请你,”中年男人抓住她的手腕,要强行带她走,“跟我走。”
朝景本来就心里烦闷,被他一拽更不高兴:“我都说了不去,你再这样,就后果自负,我说真的。”
在她眼里,这人的力量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中年男人不听她的,抓她的力气更大,就要带她走。
“喂!”
听到呵斥声,中年男人回头,下一秒,他被一拳揍到积水坑里,爬了三次才爬起来,怒道:“你知道老子是谁……”
他话没说完,被人抓着衣领左脸颊又挨一拳,牙齿飞出去几颗,整张脸都变形了。
那个人没有因此放过他,又是一拳揍在他的左脸颊上,打得他脸颊凹陷下去,当场昏迷不省人事。
“是的,在惠安路这边有个变态,已经处理了,请尽快过来收拾……”
朝景看着陌生的黑衣人,裹紧衣服,等她打完电话才说:“谢谢你的帮助。”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黑衣人蹲下身,关心道,“知不知道电话?我们送你过去。”
朝景看了眼不远处的黑色汽车,摇摇头:“我自己可以回家,谢谢。”她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安静待会儿吧。
黑衣人手指抚过她额头的绷带,想了想,打起伞:“先跟我上车,这边太冷了,我问问小姐该怎么办。”
原来还有人呀,朝景没有拒绝,想着再去道一次谢吧。
虽然她不觉得遇到什么危险,那个男人她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掉,但是站在对方的角度里可就不同,得好好道谢才行,再心情郁闷也不能没礼貌啊。
黑衣人打开后座的车门:“小朋友,上车说话。”
“嗯,谢谢,我……”朝景正要往车厢里钻,看见后座的人,表情有些凝固。
嘶~头疼加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