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斯内普宣布此次补课结束时,哈利如蒙大赦,一秒钟也不愿耽搁地大力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过这股拦路者死的气势在刚走出几步后就逐渐后劲不足,哈利抬手擦去快流进眼睛的冷汗后,就紧紧地捂住了那道为世人所瞩目的伤疤,只是这种想要通过物理手段抑制疼痛的方式多少有些徒劳,他烦躁地甩了甩头,脚步略显蹒跚地往前走着。
“破特?”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利霎时反应过来那是马尔福,他立刻转过身去。
走廊两旁的墙壁上隔一段距离就交错着立着一个火炬,微弱的火光竭力地跳动着,妄想把光明传递到各个角落,但四周空间的晦涩昏暗无不在静默地谴责着前者的徒劳。
而马尔福正站在距离斯内普办公室门口两三米远的位置,他的身前是火炬光亮所能覆盖的最边缘,但他身后的火炬却远远地伫立着根本无力触及到这一隅,这使得他整个人恰好站在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
大约是察觉到哈利的出神,对方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停在了与他相距一米的地方。哈利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几本很厚的书和几张羊皮纸,可能是有什么问题要去请教斯内普。
“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儿?”马尔福皱着那对好看的眉毛,目光在哈利脸上仔细地端详着。
“没什么,刚刚在斯内普那里补完课出来。”哈利勉力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为自己敷衍的回答增加点可信的表情。
“但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没什么,要我给你变形出个镜子照下你那张白得跟幽灵有一拼的脸吗?”马尔福挑了挑眉。
哈利无力地摇了摇头,并未对马尔福式的调笑作出太大反应。
没料到自己的话竟没有掀起一丝波澜,马尔福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死气沉沉的波特,略带不爽地继续问道:“是斯内普主动提出来的?我可从没听说过他会给谁单独补课,对于他觉得无可救药的学生,他都是直接让对方重修的。”
原本硬是打起精神听的哈利一怔,被对方话里的某些字眼给狠狠地刺到了——就在十分钟前,教他大脑封闭术的斯内普也直接给他打上了一个“无可救药”的标签,他现在还能清晰地回想起斯内普当时的表情,嫌弃、厌烦、不耐,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刻着对他的憎恶。
满腹的委屈和不甘向着喉咙涌来,一时间他甚至无法发声。哈利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喉咙的硬块似乎被咽了下去,他垂下眼不再看对方:“你别再问了,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