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羽毛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不甘心地说:“没想到这只翠蝉这么狡猾,竟然能够骗得猫族巫医为她舍命!真是白瞎了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去笼络他们的巫师了。”
鸟族族长说:“不管怎么说,猫族已经赔上了一个巫医的性命,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为飞羽偿命了。”
红羽毛瞪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调:“那怎么能行?一码归一码。翠蝉欠下的债就要由翠蝉来偿还,怎么能算在猫族头上呢?”
蓝羽毛说:“红长老不愧是红长老,果然是公正严明。那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红羽毛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说道:“在这里,惦记翠蝉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们鸟族。”
鸟族族长与蓝羽毛对视一眼,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蚋族?”
红羽毛笑而不语,但是那样子明显就是认可了他的答案的模样。
鸟族族长赞同般地点了几下头,缓缓地说:“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好像在月初蝉母刚来尔是山的时候,那些蚋就已经盯上她了,后来在她生产的时候,有一只黑蚋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下了手,最后蝉母是郁郁而终,死不瞑目。所以,红长老是要再用一次借刀杀人,只不过这一次借的是蚋族的手?”
红羽毛在他一边说的时候一边点头,“就是这样。”
蓝羽毛则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红羽毛看到他的这个态度,于是就调侃他:“飞羽是你的侄子,又不是我的侄子。可是我怎么看着你这个亲叔叔,还没有我这个外人更上心他的事情呢?”
蓝羽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然沉默不语。
……
尔是山外,有一个老人在小路上慢慢彳亍着,他的头发和胡须全都是白色的,腰身也佝偻着,皮肤像是干枯的树叶,每走两步就会咳嗽一声,停下来歇一会儿。老人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他只知道自己叫“李希”,是一名狱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顺着自己的感觉一直走一直走,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有多久,走了多少路程,他只知道他要到的地方就在前面。又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他终于来到了尔是山,在半山腰上给自己扎了一个草棚,就在这里住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很多人影在屋外闪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堆鬼影一样。李希叹了一口气,提着灯笼走了出去。外面的黑影们听到了他出来的声音就一哄而散,逃窜离开了,
李希不明所以,但没有加以理会。
“唉,或许是山上的野兽吧。”
他苍老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