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无法把霍狸当成纸片人,他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喜欢她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事,生命值突然下滑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生命值一直平稳满格,她直觉这只是暂时的,不想与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有过深的感情羁绊。
想到霍狸,她心中浮起隐约的担忧,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万一他对她生出很深的感情,因她的离开,霍狸的命运重蹈覆辙,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外面开始是风声,随后是“嘀嗒嘀嗒”的小雨声,后面不知会不会下大雨,宋诗暗叫糟糕,这雨淋下来,人岂不是白救了?
她刚要出去,却见霍狸拿着斗笠火把追着她出来:“师姐,我跟你一起去。”
“好,你跟我来,”宋诗想接斗笠,霍狸却直接戴在她头上,动作自然地顺手帮她整理乱了的头发。
刚要退一步,他己经主动退开,他己经敏感地察觉到她想要疏远他吗?宋诗在心中叹气,“走吧!”
霍狸将手背到身后不自觉地握紧,诗姐姐从昨天开始就这样,待他不似从前亲近。
心中难受了片刻,转念又想,这样才好呢,就怕她真的一直把他当成师弟。
火堆熄灭己久,衣服挂在原地,昨日救下的那青年仍躺在藤床上一动不动,有树冠挡住,还没被雨打湿。
霍狸目光落在挂着的衣服上,师姐居然帮这人换衣服,伤在腹部,岂不是也碰触到肌肤了?心中生出几分郁怒不愉。
信手捏住几片树叶弹出,切断吊藤一端,连人带剑稳稳地接住,手掌却暗暗扣住此人脉门,确实受伤不轻,还中了毒。
“师姐,我们没有别处可安置他,把他带回去吗?”
宋诗心有顾忌:“那是你的落脚点,万一泄露,会给你带来危险。”
她还是处处为他着想,霍狸怒意消散:“以我与师姐今日的修为,还怕他区区一个伤患?”
宋诗不清楚这世界的武力值水平,眼见雨势变大,二人带着受伤的人快速回到岩洞,将人安置在霍狸旁边的一间石室中。
他们这样搬动,这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脸色比起白天,似乎更难看了。
霍狸见她一直目视这人的脸孔,也跟着看打量,这人二十来岁,此时昏迷脸无血色,仍肤如白玉,眉目轮廓如画如刻,宽肩窄腰,比例无一不优美:“师姐,这人生得真俊。”
这语气怎么有点酸?宋诗无奈,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心底待霍狸特殊,情份不一般,不忍心在小事上让他不开心。
“自然比不得师弟,他受伤了也不该这样人事不知,是否还有别的不妥?”
霍狸摸摸脸,嘴角上扬,他研习瑶草集多年,医术造诣非同寻常。
“确实有不妥,他面色白中泛着淡灰,中了两种不同的毒,第一种毒虽不至命,但会持续耗损人的气血,长久下来使五脏经脉受损。”
这症状听着很熟悉,宋诗想到霍狸曾中的瘴毒:“这不是中瘴毒的症状吗?”
霍狸点头:“与瘴毒相似,但阴险多了,年轻力壮平时没什么,可若生病受伤,或年老体弱,就会使人不断衰弱,伤病不愈,气血快速耗尽而亡。”
下毒的人不可谓不毒,若昨天她没有喂夜昙纱,补血丸,这个人今天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第二种毒呢?以师弟的医术,能救他吗?”
“当然能,第二种毒会使人昏迷麻痹,这下毒的人跟我比,就是雕虫小技。”霍狸可不想宋诗以为自己不用心。
他这狡黠的神情与在鬼迷涧初遇时重合,仿佛又变回当初的阿四,宋诗忍不住微微而笑,“师弟很厉害,要煮些补血益气汤给他吃吗?”
宋诗倒是釆了不少药草,炼补血丸的药材也齐全,炼药费时,只能熬汤剂。
不要,他都没有吃过师姐煮的药,这家伙何德何能。
“师姐,把他交给我,我一会去煎一剂上清汤,解除他体内的毒性。”
宋诗因昨天的血腥不想碰触伤患,刚好岩洞里有配上清汤的药革:“我去拿药材给师弟。”
霍狸点点头,惦惦手中长剑,比一般剑长,淡青色剑鞘也不知包的什么皮,有珍珠状颗粒凸起,晶莹又坚固,那怕他不使剑,也知道必是好剑。
指尖勾出青年颈上的玉片,上好的碧玉片水意莹然,绿汪汪的缕着精美的虎纹,中间是二个字,汪密。
能带这样珍贵的宝剑,碧玉名牌,必是氏族核心的贵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孤身受伤中毒出现在这附近?
内城只听闻,白,李,王,刘这四大家,从没听说过有汪氏啊?
青年身上新换的布衣一看就知是师姐手笔。
不知怎地心中恶意翻滚,指尖落在他的玉枕穴上,只要一吐内劲这人就无知无觉地死了。
然而想到师姐,又想到仇人李兰成白小喜,生生忍了下来,或许这姓汪的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宋诗将备好的药草交给他:“有劳师弟。”
“师姐当真觉得我比他长得俊?”霍狸又问一遍。
他是因为她才会这么在意外貌问题吗?宋诗瞬间想到这里是男嫁女娶的女尊世界,或许这里的男人都是这样。
“当然,师弟长的更俊俏,”宋诗点头,被她选为男主,怎么可能不好看。
也许可以把这青年拉到主角阵营,成为小伙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