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定了六点的闹钟吗?
山奈充满怨气的声音阴森森地穿透房门:“醒了?”
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打开门,赔笑:“醒这么早呀。”
山奈穿着黑色的睡衣,四肢修长,头发凌乱,眼睛迷迷糊糊的。
他整个人倚靠着门框,幽怨地瞪她一眼,哼一声进了隔壁。
池乐以简单洗漱一下,打算做个早餐。
受父母影响,她的生活非常健康,一日三餐必不可少,尤其是早餐,是一天的开始,更不可能少。
今天做什么呢?
先看看冰箱有什么吧。
她摩拳擦掌,打算在山奈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打开冰箱,里面一片空荡,只有几袋猫粮和罐头。
她不信邪,把厨房翻了个遍,一点与吃的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连碗筷也没有。
“你找什么?”
身后,山奈穿戴整齐从门口悄悄冒头。
池乐以指着空荡荡的厨房:“你平时怎么吃饭?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学校,外卖,餐厅,这些都行,”山奈把她拉出来,关上厨房,“我懒得做饭。”
池乐以失笑,这可以理解,她的同学和同事很多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反而不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做。
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她抠门啊!
自己做饭虽然麻烦了点,但便宜啊!
出去吃是偶尔才有的自我奖励。
这时候他们又要问了,你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放开了吃能花几个钱?
每回被这样质疑的时候,她就有一种难以反驳的无力感。
她家虽然家庭氛围很好,把她培养的乐观积极,但是她家庭条件不好,从小最缺的没有别的,只有钱。
这也养成了她不敢花钱,只想攒钱的习惯。
山奈说:“路上不少卖早餐的,随便买点吃就行。”
想了想,他补充:“走吧,走吧,我请客。”
路上买了早餐吃完,匆匆赶到学校的时候将将八点,差点迟到。
教室里人声鼎沸,学生们有学习的,有聊天的,还有打闹的。
夏洛云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上,身边左膀右臂绕着她告对方的状。
“云姐,你看看我的脸,她抓的……”
“云姐,她敢说不敢当,把我推出去……”
“云姐……”
“云姐……”
夏洛云像秤砣,被这个扒拉过来,被那个扒拉过去。
她越听越烦,把她们两个推开:“都滚!”
程雨然一怔,果断闭了嘴,回自己座位上坐下。
颂子林委屈得撇嘴,恶狠狠瞪着程雨然,发现池乐以来了又改瞪她。
池乐以装看不见,抻一个懒腰:“哎呀,昨天晚上睡得可真舒服啊。”
她一扭头,很夸张地比划着颂子林的黑眼圈:“你没睡好吗?程雨然的床睡着不舒服?”
颂子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昨天晚上跟程雨然撕到半夜,程雨然倒是好,倒头就能睡,她足足收拾到凌晨三点才睡下,还被来查宿的阿姨骂了一顿。
现在她的靠山在,她就起了动手的心思。
夏洛云的脸色阴沉沉:“滚。”
颂子林刚起的想法偃旗息鼓,灰溜溜地走了。
因为池乐以,夏洛云现在一肚子火气。
昨天回去她就被父亲训了一顿,还被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弟弟妹妹嘲笑了一番。
父亲让她以后收敛一些,至少不要再在明面上欺负池乐以,这样即使出了事,他也好摆平。
但是夏洛云不甘心,气得一晚上没睡着不说,现在还不能把池乐以拉过来扇两巴掌解气。
池乐以冷呵呵地笑,这样的人她才不怕,让她不舒服了,她们也别想好过。
对付霸凌者,一味地低头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只有反抗才能争取自由。
只可惜很多被霸凌者没有反抗的底气,他们往往因为自卑自闭被霸凌,又因为自卑自闭不敢反抗,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
而那些鼓起勇气反抗的,有的成功拜托霸凌,有的却难抵对方人多,被打压回原点。
池乐以已经步入社会,她不像一直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思维固定,一点小事就觉得天塌了。
如果反抗失败,她就转学或者退学,人生的路很多,她不需要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她要把走的路变正确。
班主任走进教室:“把昨天晚自习的习题拿出来。”
同学们陆续拿出卷子,池乐以从混乱的桌上翻了半天,终于找到卷子。
班主任看着她找了半天:“池乐以,你起来讲一下第一题。”
池乐以眼皮一跳,这老东西又不是不知道她昨天不在,今天故意叫她起来是干什么?穿小鞋?故意给她难堪?
她打算站起来,腿一用力,“嘶”的一声,裙子裂了。
“哈哈哈哈哈哈,”夏洛云在后面哄堂大笑,幸灾乐祸,“池乐以,老师只是叫你讲题,可没叫你脱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