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入乌鸦窝。
在进入血腥男爵的城堡之前,他们需要先穿过村庄。
这里的村民们远比乌尔比安先前见到的安逸的多。男女全都负责照料男爵的庄园,而血腥男爵的势力庇护了他们,使他们不受流寇,劫匪,以及野兽侵害。
突兀的,乌尔比安回忆起他在那棵巨大橡树过夜后的那座村庄,他们不受庇护,村民看起来并不强健,村庄外却也没有野兽的足迹。
他们都外表健康而气色红润,除了乌鸦窝的村民们看起来更有生气一些,这两个地点的村民几乎一模一样。
这很古怪。或许血腥男爵知道他们的底细。
乌尔比安垂着头沉思,纤长的睫毛笼住眼睛,他跟在带路的士兵身后路过路边的商摊,没注意到倚在桌上的女性朝他抛的媚眼。
当他似有所觉地回头时,却只发现一道有些怨愤的目光。
他略有困惑,平静地回望过去,在对方更加愤怒的视线里,不完全是乌尔比安的另一部分猛的反应过来。
他移开目光,抬手压低了些帽檐。
……
忽视这个小插曲,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男爵的城堡。
守门的卫兵开了门,乌尔比安就踏入一片庭院,他在休息的士兵们附近淡然自若地经过,完全忽视了他们。
男爵的士兵看起来素质不佳,其中的一大部分都在旁若无人的喝酒划拳;另一部分在议论他的白发、古怪的装束还有巨大的船锚,剩下那一小部分在散漫地游荡;只有零星几个在对着远处的靶子做练习,看上去也不怎么认真。
只有一个地方引起了乌尔比安的注意,那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他略微投去目光,看见熊熊燃烧的火炉和堆在一旁的剑与盾。
等与男爵会完面,再去解决一下自己武器的问题好了。他们到达城堡的门口,乌尔比安收回视线,按着帽子先一步走进室内,而那位士兵长在他身后关闭了大门。
他们绕过几个房间,穿过回廊,士兵长在一间门前停下了脚步,他抬起手敲击木门通告。待到里面传来回应之后,他便让出位置,立在了门边。
乌尔比安瞥了他一眼,主动抬手打开了房门,血腥男爵正坐在一张桌子后等待。
他正在喝酒,嗅起来度数不低,当乌尔比安走近的时候,他没有抬头,而是突然询问到:“来一杯?”
“不了。”乌尔比安回绝了他,他不像乌萨斯人那样擅长,也没有喝酒的习惯。
“恐怕我们不太合得来。”男爵仰头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他抬起眼睛,盯着乌尔比安说道,“看在希里的份上我不会对你动手,但也许你应该礼貌一些。卸下你的武器,陌生人。”
血腥男爵穿着厚重的盔甲,套着红色的大衣,胡子长而密,胸前挂着一把短刀。他确实没有敌意,却也算不上友好。
乌尔比安抬手,想要摸上背后的船锚,却又在半途收了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血腥男爵见他的动作,语气逐渐危险起来。
“它很重。”乌尔比安低头看了一眼木质的地板,选择实话实说。他见血腥男爵表情依旧阴沉,便如了对方的意。
船锚的边缘破损严重,也还是把地板破坏,制造出一个不浅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