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求于人,初弦想归想,终究还是没有把骂话挑出来。
将军以手支额看着他,唇角含着淡淡笑意,一副要瞧好戏的表情。
初弦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男女情爱,有时候并不讲究一方强大与否或者一方美貌与否,只求情感与钟心。”
将军笑道:“哦?那不就等同于被一时的冲动所蒙蔽。你能断定他们私奔之后,长久的逃亡与贫穷,不会令他们心生悔意。”
“将军此言差矣。俗语讲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他们此时有意走在一起,咱又何必阻拦,纵使多年之后后悔,也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是悲剧,那就从萌芽起扼杀,这才是积德之事。”
“……”
这还是武将吗,不做文臣简直太可惜了,歪理一套一套的,若再这样掰下去,永远都没个完!
将军似乎很乐于见到初弦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指尖敲着手中的文书悠然道:“有的美人笑起来最好看,有的美人哭起来最好看。据传鹏安楼双绝之一的初弦,骂人生气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艳丽无双。”
初弦汗颜:“现在是怎样状况?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将军理直气壮答:“是。”
初弦一口老血喷出。
你这是哪来的古怪将军,好的不学偏学断袖纨绔子那套,打仗的时候头被敌人敲坏掉了吗?
初弦深吸口气,心想毕竟人家姑娘还在对方手里扣着,他还有求于人,即使想骂也要委婉些,于是他开口。
“你这是哪来的古怪将军,好的不学偏学断袖纨绔子那套,打仗的时候头被敌人敲坏掉了吗?”
将军不动如山,依旧看着他的脸,一副欣赏的表情点头道:“果然名不虚传。”
初弦也是一副了然表情点头道:“果然是头壳坏掉了。”
就在此时,士兵入内通报有人求见。
将军命部下将人带上来,却并未令初弦回避。
然而,一见到求见的人,初弦便立时明白了自己未被遣下去的缘由。
来者正是洛笙。
洛笙进房见初弦也在,而且还是完好无缺没有少胳膊少腿的,紧张得有些僵硬的脸,也略微变得和缓了一些。
洛笙能鼓足勇气前来就已实属不易了,他虽说相貌胜过将军一筹,但与将军摆在一起,气势就明显差了一大截。也亏得他还能强撑着昂首挺胸走到将军的面前,不过瞧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尖都是颤抖的。
洛笙向将军讲述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将初弦之前对将军讲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不过这回将军对其为情直闯将军府邸的勇气颇为赞赏,没有丝毫刁难便点头答应放人。
初弦旁观着,已经在心中掀了无数次桌子:你们两人自己就能商量,自己就能解决,看来我才是最多余的那个啊。下回若再有这等闲事,老子再也不参合了!
洛笙也没料到此行会如此顺利,直到走出将军府大门,实实在在地握紧身边佳人的手,方才如梦初醒,与佳人相视而泣,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激动之余,自然不会忘了感谢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