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我早觉出楼主对待初弦和对我们不一样。”
“我也是,以为他们早在一起了,只是抹不开面子才没当着大家承认。”
“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两情相悦就行了,我们才不会介意呢。”
眼看众人的讨论即将进展到恭祝二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喜结连理的时候,一道茶盏摔碎的厉响打断了众人的话语。
这是清歌无奈之举。他口不能言,打手势也无人理会,这一举动总算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他紧接着板着脸做出手势,命令众人先行退下。
七音就势一边疏散人群,一边帮他们解释道:“这是初弦在捉弄人呢,都散了都散了啊。”
初弦登时不高兴了,难得出卖一次色相,若闹得无功而返的话,岂不是砸了他身为鹏安楼头牌的招牌。
于是他扯上清歌的衣襟,要将对方重新拽回床上,然而无论使出多少力气,对方依旧岿然不动,反而被扯开手腕,整个人被压制在床上。
就在他们之间拉扯的功夫,房内的其他人都被七音送出去了,而七音也在离开时“贴心”地带上了门。
初弦来不及发出抗议,就被对方的样子吓得止住了嘴。
这应该是清歌第一次对他生气,其实表情也并不扭曲吓人,只就这么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却令他感觉到一股巨大而无形的威压感。
这种感觉初弦只在韩元启的身上找到过,果然温和的人生气起来更加可怕……
初弦心虚但仍旧理直气壮喊:“我又没占到你什么便宜,要生气也该是我才对。”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清歌简直要被气到头疼,他原本在房中好好地梳理账目,却被初弦闷头闯进来,边走边撕扯自己衣物,直到来到呆若木鸡的清歌面前,又开始扯他的了……
清歌红着脸不愿再回想下去了。
“怎么了,脸红了?”初弦觉出对方破绽,虽然手被压制住,但他还有腿呢,立即缠上去,足尖在对方小腿处蹭了蹭,试图煽风点火。
清歌如见洪水猛兽一般,连忙逃开一丈远,若不是担心门外有人看热闹,他甚至已逃离这个房间了。
他说不得话,做不出质问,只能取出纸笔,笔墨横飞二字,再把整张纸拍到仍旧赖在床内得意的初弦脸上。
初弦慢悠悠将纸张掀起,看到上书两个力透纸背的大字——病否?
他差点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把清歌逼到这种地步,都开始质问他是不是有病了。
见捉弄得差不多了,初弦直言道:“清歌,我不想让你走。”
他殷殷地望着清歌,而对方受不住他的目光,一瞬间怒气尽消,写下:你再如此,我都要被你吓走了。
“你分明喜欢我,但又不敢和我说。你不知道,我这几年装作不知情有多难受。本以为你担心我年纪小,但等到我成年后你也没有说。在东宫这段日子我以为你会挽留我,但你反而将我推开。”
初弦走到清歌面前,真挚地直视对方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只知道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清歌,其实我也喜欢你,我不想要你走,留下来好不好。”
初弦自己也说不清是在何时喜欢上对方,或许是初见时对方奋力救助他人的善良,亦或是看穿了对方坚毅之下的脆弱悲悯,还有可能是十多年来清歌温柔关照他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