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甘婧察觉到恩惠在有意无意地看她,“你看我做什么?神经兮兮的。”
恩惠心里犹豫,她感觉那张纸条上写的话不像是甘婧能说出来的,“宝……宝宝?”她对着甘婧说。
甘婧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她的汗毛直立,“咦~你被什么附身了吧?好恶心啊啊啊~”
“……”恩惠无语。
其她同事的头一个个冒出来,恩惠什么时候和甘婧这么亲密了?
“你们私下有一起出去玩吗?”大欣问。
“没!”甘婧搓胳膊,“谁知道她今天怎么回事!中邪了吧。”
“……”难道不是甘婧?甘婧确实没用过“宝宝”这个词叫别人,那是谁呢?恩惠挨个看同事,只见她们眼神奇怪地看自己,“额,我在网上学的新词,大家都这么称呼对方的。”
“用宝宝?”虹越讶异,“现在年轻人的称呼像房地产一样充满了泡沫。”
“浪潮退去后还剩几分真心?!”大欣忍不住演起来。
“甘婧没用这个称呼叫过别人吗?”恩惠问甘婧。
“没有啊,也没人这样叫过我。”甘婧说,“所以听起来好恶心。”
“……你妈妈没这样叫过你?”恩惠问。
“没有啊。”甘婧连母乳也没吃过,她和母亲根本不亲密,还没和同事关系亲密呢。
“我也没有。”晓平说,“以前只有城里人这么说吧?在村子里都是喊土名字的。”
“对啊。”甘婧点头。
“哦~”那究竟是谁呢?找不到这个人恩惠抓心挠肺的。
突然间,恩惠灵机一动,她拿出一个崭新的本子来到甘婧身旁,“我想给我女儿做个祝福本,你们可以在本子上写点祝福语吗?我想以后我的女儿翻看这个本时会知道有这么多事业有成的阿姨在祝福她。”
“可以啊。”甘婧接过本子,在上边写了自己的祝福,“愿你做一个不被束缚的女性。好了!”她把本子还给恩惠。
恩惠拿着本子仔细看,这个字迹确实和纸条上不一样。甘婧写的字该锋利的时候锋利,该圆润的时候圆润,纸条上的字迹就是很普通的字迹,不像练过的。
“恩惠你发什么呆啊,该我写了。”大欣伸手拿本子。
“哦。”恩惠意识到自己看太久了,“我得审核一下你们的祝福语。”
“哈哈哈。我们会好好写的!”大欣从手机上搜了一句。
“……大欣你……”晓平惊呆了,“你脑袋空空啊。”
“我是要选个最好的!”大欣反驳。
……
所有人写完后,恩惠意识到没人和纸条上的字是一样的,看来那个人并不想自己知道是她。做好事不留名?恩惠叹气。
甘婧捧着脸看恩惠,那个纸条就是她写的,要不是写这个纸条,甘婧差点忘记了自己小时候通过给别人写字帖赚钱练就了好几种字体。
恩惠昨天的状态和今天的完全不一样,她很有可能按照自己写的做了。
结了昏的女人很容易反抗母父,相比于独立的女人,结了昏的女人认为自己有老公的家庭做靠山,因此,很多结了昏的女人都反抗了原生家庭,这个点很多人没注意到。
但嫁到结了昏的女人原生家庭的女人可以注意到。
新媳妇虽然从原生家庭没有得到什么,但她们认为自己加入了男人的家庭,那姑子理应成为自己的仆人,这是一种“我打不过男人还打不过女人吗”的想法。
所以她们两个才会有诸多冲突。
爱男的女人是最恨女的,越爱男人越恨女人,这就是真理。
甘婧猜测恩惠有很大的概率去做这件事,所以她才会去帮助恩惠,而恩惠果然做了,甘婧很开心。
下班路上,甘婧在红绿灯下等待,一个老婆婆开着扫地车从甘婧眼前驶过。
“敬请收听八十岁老母穿越到古代成为一家之主。她一觉醒来竟然穿越了,梨花木床上悬挂着……”老婆婆外放的听书穿进甘婧耳朵里。
“这工作挺惬意的。”甘婧羡慕老婆婆,“要是工资一万还交社保就更好了。”
路过学校时,甘婧看到学校门口有一大群学生,“嗯?周中怎么有这么多学生出来啊!”
“你不知道?明天要高考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听到甘婧的话,示意她看学校拉的横幅。
“高考。”甘婧听到这个词百感交集,她来到学校门口,看着红色横幅上的口号,说,“又是高考啊。”
冯锐坐在考场上,热浪一波波袭来,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三个风扇,捏着笔的手不时被汗水浸湿,这都不能影响冯锐,她意志坚定地做题,最后两天,一切都要结束了。
“叮铃铃——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若有考生继续作答,监考员应及时制止,并……”
结束了。
冯锐透过窗户看向窗外,教室外的空地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学生,学校由宁静变得喧闹。
言沣在教室外朝她招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冯锐走出教室,言沣跑过来抱着她转圈,“啊哈哈哈,高考结束了!万恶的高考离我而去了!!!”
高考成绩还没出来,冯锐家里便被“包围”了。
“去我们学校,免学费,给你安排两人宿舍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