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都保存好了吗?”
健康之家内,阿弗拉图看到不良于行的导师和瘦弱苍白的学弟就忍不住泪盈于眶,但没等眼泪落下,严肃的提问就让他如过去般下意识地坐直身体。
“喀万驿设立了专门的保管室,沙漠气候干燥,箱子里放了防虫药,我有空也会进行整理。”
“你的课题进度呢?”
阿弗拉图坐如针毡,要是照实说这段时间的精力基本用于适应工作和打探消息肯定会被骂,只好用眼神向学弟求救。
含章试了试碗壁的温度,提醒道:“老师,可以喝药了。”
伊斯坎德端起碗一饮而尽,铁打钢铸般坚固沉着的表情终于裂开一道缝隙:“水,谢谢。”
趁着喝水的功夫,阿弗拉图借口找医师了解情况贴着墙溜了,药物有镇痛安眠的成分,伊斯坎德挥挥手,示意含章也出去,自己则闭目养神。他知道接下来会被问到什么,说起来就憋气,还是让最小也最靠谱的学生去应付吧。
门外,阿弗拉图心有余悸地抬起大拇指指代房间里的人,用口型无声发问——
老师这是怎么啦?
含章顺手把门关上,厚重的木门隔绝声音,开始向阿弗拉图低声说明情况。
前任大贤者阿扎尔汇聚各院贤者参与造神项目,六院中唯独生论派与因论派的贤者提出强烈反对,被当场软禁——毕竟也是德高望重的学者,除了关起来严加看守,阿扎尔倒也没把他们怎么样,但耐不住这两位反抗的决意,居然用吃饭的铁勺慢慢把墙壁凿出一个洞,在识藏日破釜沉舟,试图从圣树高处攀爬逃脱——结果一人胫骨骨折,一人双臂肌肉拉伤,挂在圣树枝杈上等来了救援,双双被送到健康之家做邻居,现在都还没获得主治医师的出院许可。
阿弗拉图听完后无语望天,以导师一生要强的性格,难怪根本不给他开口问候的机会。至于含章为什么也会被卷入其中……他体贴地看在对方为难的份上没刨根究底,问就是前任大贤者不干人事,连见习陀娑多也不放过。
这时另一间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具有巴螺迦修那血统的年轻人怀抱书本,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病人说:“老师,你现在手臂拉伤,需要好好休养,这些书我就交给扎卡里亚医师了,他会在适当的时候还给你。”
走廊上三人目光相交,立刻就察觉彼此导师是谁,不知谁先笑了一声。
“你们好,我是提纳里,化城郭的巡林官。”
面容稍显稚嫩的生论派学者率先自我介绍,随后阿弗拉图与含章也都报上姓名,提纳里想了想,语带迟疑:“含章,你就是……[贵金右手] 、[慢速裁断者]还有,呃,[须弥召唤王的宿敌与好友]吗?”
艰难把一长串中二称号念完后,所有人都为百转千回的冷幽默抖了抖。
有的人即使不在场也刷足了存在感。
含章很想辩解他完全不知道居然被人起了这么多绰号,可现在说这也毫无意义,即使对上愚人众执行官也不改从容的青年欲言又止,最后好笑地问:“赛诺他……最近很忙吧?”
“哦,他……忙啊。”
忙着率领风纪官甄别处理阿扎尔同党,忙着协助三十人团维持城内秩序,忙到飞起也不忘写信敦促提纳里休假就赶紧进城,再不聚众打牌,威名远扬的须弥大风纪官就要失去维护学城风纪的动力啦。
提纳里拿这种幼驯染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得带上卡组,等探望过老师就去送温暖。
“七圣召唤牌友会,普斯帕咖啡馆,一起去吗?”提纳里向其他两人发出邀请。
被导师质疑后危机感上身的阿弗拉图果断摇头:“我去准备点资料,等老师醒了向他汇报。”
“我还要找医师复查,再晚点有约……恰好也在普斯帕咖啡馆。”含章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有预感,等会还会再见。”
坐落于宝商街上的普斯帕咖啡馆,以别出心裁的花式咖啡享誉学城,同时也是须弥七圣召唤爱好者的聚会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