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本地的一个貌美的闺阁女子,”太后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不由得一把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袖说,“临死前,皇帝不在附近,只好把孩子托付给了我们,我们答应会把你视如己出,因此从前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有什么证据呢?”李青山冷静下来。
“这是那人临死之前,给我们保存的一方锦帕,”太后翻出来一块帕子,看得出来已经旧了,是很多年前的,绣着鸳鸯游水红叶落,“帕子下方有闺名,你可以去查。
这是担心有朝一日,你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特意留给我们的。
本来说,这辈子都不要叫你知道,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也行,反正你好像对皇家也没什么兴趣,但现在不一样了。”
太后把帕子递给李青山,摇了摇头:“你举办了登基大典,又和同父异母的哥哥搞在一起,我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这东西只能证明从前有那么一个女人,”李青山把帕子看了看,“但既不能证明这个女人和皇帝有牵扯,也不能证明我一定是皇帝的儿子。”
“你大可以去查!”太后没忍住喊道。
“我会去查的,”李青山把帕子收了,慢条斯理冷漠说,“之后,在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但要是我查出来的情况和你说的不一样,我可不会客气,现在请你离开这。”
太后还想争取一下,被李青山冷冷看着,竟然感觉仿佛有一条毒蛇正在窥视自己,一时胆寒到说不出话来,转身走了。
李青山恭恭敬敬把人送出去,一点礼数也不错,说:“恭送太后!”
太后听见这话只是更加生气,扯着自己的帕子,差点咬碎一口牙,一边离开,一边喃喃自语:“你查出来一定会后悔的!”
李青山转头把帕子递给身边人:“替我查查这块帕子。”
那人接过帕子退走了。
画面一转,那人恭恭敬敬,双手捧着帕子,在李青山面前说:“回禀陛下,这帕子的主人叫秀秀,多年前在家乡与一男子私奔,据说是未婚先孕,不得不走,离家后就再也没回去,尸骨在附近的一座山上,经仵作查验,尸骨确有生产痕迹,当年带走秀秀的男子就是明景帝。”
明景帝是那个老皇帝死之前给自己取的称号。
李青山点了点头,心中忽然升起一丝疑虑,既然乡野村夫的儿子可以是皇帝的儿子,皇帝的儿子,又怎么不可能是他人的呢?
李青山说:“再去查一查先帝。”
先帝是芙蓉。
那人领命,没多久回来说:“名义上,先帝是明景帝皇后所出,皇后难产而死,实际上,是皇后私通所出,明景帝不知真相,误以为是亲生子,因此宠爱多年。”
桂圆感慨道:“皇家辛秘就是劲爆!”
“他们家可真乱!”女鬼连连点头,恨不得抓一把瓜子磕。
泰明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实际上已经麻了,感觉关系挺乱的,又觉得这样也好,把人绕晕了,就不会仔细追究。
李青山把得到的消息和证据转告给了太后。
太后完全愣住了,一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青山坐在旁边面无表情说:“证据摆在眼前,怎么不可能?”
太后哈哈笑了起来:“我不信,我不信!更何况,皇后是那样风光霁月的女子,怎么可能做私通那种下等龌龊事?”
“难道你见过?”李青山漫不经心问。
“何止见过?”太后目光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哈哈笑道,“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家里在京城有一门亲戚,让我去求些银子,可是我去了,没有找到人,连饭都吃不上,被人叫乞丐。
皇后还是小姐,没有入宫,没有孩子,让人施舍给我一顿饭,又带我洗澡换衣,还给我挑了一双新鞋,送了我一个他家不要的包袱,否则,我是回不了家的。
皇后家高门显贵,随便一个东西,就算是不要的,也比普通人家最好的东西好上许多,靠着那个包袱,我家在灾荒年才活了下。
全家都日夜烧香拜佛,希望这样的好人长寿,可是没料到,走那么早,还有这种事!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一定是有错!”
“你可真是失心疯了!”李青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我疯了?”太后再次笑了起来:“我疯了吗?我觉得没有!至少比你好吧?你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呢!哈哈哈!”
“芙蓉是皇后私通所生,我与芙蓉,既非同母也非同父,他算什么哥哥?若真要论起血统来,我还比他名正言顺!”李青山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太后说。
屋外的阳光从门口照进来,落在地上,金灿灿的,亮得发白,让人眼花,像满地落了一层雪。
太后定定看着地上的一寸阳光:“我会证明皇后是个好人,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