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红盈瞬间落泪:“红盈记得。”接着便认错,落泪不止:“我认罪。”
“本来我不打算追究,可你再三撒谎,我如何饶你?”季优端坐在凳子上,气势逼人,“你为何偷窃?”
“鬼迷心窍,见财眼开。”她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季优示意墨霜。
墨霜开口:“夫人可曾亏待过你?可有赏赐?”
“夫人对我极好,赏赐不断。”
我抬眼看向其他人,个个脸上都是对红盈的愤怒,看来季优平常对大家都很好。
“嘭!”墨霜猛地拍桌,发出一声巨响,“那你为何背叛夫人!”
“你这条命不想要了吗!”
红盈身子猛地一颤:“不敢!只是上次换得银钱后,我被钱财迷了心窍,这才再次盗窃。”
她语无伦次,突然向那位侍从扑去,声嘶力竭地喊:“你不是说你那日不值班吗!你为什么骗我!是你害我!”
我和季优交换一个眼神。
“红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盗窃两次!”墨霜狠声说道。
红盈好似突然冷静,猛地收声,僵在原地。
“你若说出实情,我可考虑饶你。”季优出声。
“当真?”红盈抬头。
“真是可笑!你还好意思和夫人提要求,再不说我便将你拖去严刑拷打,直至说出实情。”墨霜态度冷漠。
“我说!我说!”她跪在地上将事情全盘托出。
“十月二十六日,我得到一条密信。若将偏院的花瓶于当晚放置在院外的树下,便可得银票一百两。我想着反正偏院不曾住人,在钱财迷惑下,就将花瓶放置树下。没成想第二日早上,树下真有一百两。另附信条。上面写着若将夫人藏起来的物品于二十九日晚放置在侧院的树下,便可得银票五百两。我迷了心窍,就趁夫人寝屋没人时进去翻找。找了几日,才发现书房有个隐秘的柜子。但找遍全屋都未发现钥匙,便怀疑在夫人的身上。可夫人十分谨慎,我只能找来迷药掺杂在夫人的食物中,并支开墨霜。在二十九日晚将这个物品放置树下。第二日早上果真就得到了五百两。但之后再也没收到过。虽尝了甜头,但短期内并未再次盗窃,直至前两日。”
我听着红盈的话,拳头紧握,身子打颤,不断做深呼吸。
“密信何在?”季优问道,同时示意其他人去偏院找花瓶以及搜查红盈的房间。
“看过后便烧了。”红盈的声音弱了下来。
季优四周的气息更低了,像是寒冰。
所有人都等着季优发话,但她一言不发。视线绕过所有人,最后又落在红盈身上。
其他人回来禀告,花瓶确实丢失,并且在红盈房里还搜到了剩下的几百银票。
“啪!”墨霜狠狠甩了一个巴掌,“你这蠢货!你如何对得起夫人!”说完,她语气平静了下来:“你还记得你的命是如何来的吗?”
“记得!我一直记得!”红盈趴在地上哭,“我只是被钱财迷了心窍,真的知错了!夫人饶了我吧!”
“那物品是何样式?”季优声音听不出情绪。
“一枚梅花吊坠。”
“你放肆!这你也敢偷!”季优声音提高,语气极其愤怒,“你还敢对我下药。红盈,你好大的胆子!”
“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红盈一直磕头求饶。
“你可知你害死了人?”季优冷冷的声音响起,“那火可是你放的?”
红盈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却浑身颤动。
“来人!将红盈拖去杖责二十!”墨霜出声。
“是……是……是我!”红盈害怕地大喊,“我知错了!求夫人饶命!我真的知错了!”
“就为了一个手镯?你可知这火烧死了三人!”季优的声音满是愤怒,抬眼看墨霜。
“啪!”墨霜又甩了一巴掌,“你太让夫人失望了!你这奸贼!你可有同伙?”
“没有,没有!”红盈慌忙摇头,紧接着又磕头求饶,“求夫人饶命!我还想再服侍您!求夫人饶命!红盈还想再服侍您啊!”
“我竟不知府里藏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背主求荣的内贼。你这恶奴!”季优扭头不看她,看向墨霜,道,“你把人都叫来。”
她对着众人道:“红盈背主求荣,心术不正,多次盗窃并纵火杀人,实属罪大恶极,现呈报官府,定罪处罚!”
季优环视众人:“她应是活不了了。若有人再犯,这便是下场。”
看着季优将事情处理完毕,屏退众人。我浑身疲惫,但还是将她留下,我还有话和她说。
“阿嫂对不起,季府竟有这么一个恶奴!”她倒先开口了,一开口便向我道歉,“那年她才十岁。当时快要饿死路边,我看她年纪小,不忍她死,便带她回府。她聪明伶俐,一直念着我的恩情,尽心服侍,没成想竟是引狼入室,我对不起你们。”
季优声泪俱下,整个人伤心欲绝,抓着我的衣摆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