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被娘亲接住了嘛。”金铃撅着嘴撒娇道。
林姨掐着她俩的脸笑道:“你们琴琴姐我给接来了,这速度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婉如激动道,“我就知道娘亲能请来!”
“哦?”我听了这话,反问道,“难不成你认为我会不来?”
“哎呀!”金铃跳起来捂住婉如的嘴,又看着我道,“婉如嘴笨,她的意思是能这样快请来。若是我们去请,说不定还要和琴琴姐聊很久的天,这样就会花很多时间,酒也冷了呢。”
婉如狠狠点头,躲在金铃身后,头靠在她肩上笑道:“是呢,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阿姐嘴甜。”
“那可是。”金铃反手掐了一下她的脸,亲昵道,“现今发觉你也嘴甜得很。”
婉如也从后身上掐她的脸,大笑道:“跟阿姐学的。”
一时间,两人就打闹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林姨,与之相视一笑。
没管开心打闹的两人,我扶着林姨就往家里走。
不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两人的呼喊:“等等我们呀!”
我扭头朝两人高声回道:“在家里等你们!”
又走了一段,雪也深了,夜也黑了。
道路两侧的房屋却是亮堂,源源不断地散发暖意。
到了林姨家,看到婆婆和林姨夫正在屋前等着呢。
一看到我们,林姨夫立即迎了上来,我也趁机放开林姨的手,含笑退后,左顾右盼道:“好像听到金铃叫我。”
巧了,这时婉如的声音传来:“琴琴姐——”
我递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林姨夫笑道:“你去接她们吧。”
“好。”
看着他将林姨扶进屋里,我又转身来到婆婆身边,怪罪道:“您怎的这样调皮?下雪了还在屋外站着。”
“哈哈哈哈哈……”婆婆笑得开心,“还从来没人说过我调皮呢,尤其是你这样的孩子。”
说完又敲了敲我的脑袋:“那还不是为了尽快见到你。”
“欸?此话怎讲?”我顿时来了兴趣。
此时金铃和婉如两人也跑到了我身边,和我一起听着婆婆解释。
我扶着婆婆进屋,她开口道:“传说天地混沌时,有位天官降下瑞雪,令天地由黑转白,却是万物复苏。在口耳相传中,也多了个传统,就是在第一场雪落下时,要与重要的人见面,这样就能长相伴。”
“这么说,我是您重要的人咯?”我倚着婆婆的手臂笑道。
“是呢。”
“那我们呢!”金铃和婉如在旁边赌气道,“阿婆,那我们呢!”
“你们这也要和芙琴争?”婆婆朗声笑道,“下雪时,你们难道不在我身旁?”
“对哦……”两人撅起的嘴瞬间转成上扬的嘴角,“我们和琴琴姐一样,都是您重要的人。您也是我们重要的人!”
“净说些巧话。”婆婆笑得开心。
进了屋子,就看到林姨已经把酒端来,正在倒酒。
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笑道:“快来用膳吧。”
“哇——”我眼神一亮,“又能吃到您做的美味佳肴了。”
“哇——”金铃和婉如也应和道,“又能吃到娘亲做的美味佳肴了!”
林姨笑道:“你们俩起什么哄呢?”
“还不是因为平常都是爹做饭,只有重要日子或者我们闹着要吃您做的菜,您才会下厨,我们实在想念得很呢。”
“这是我应做的。”林姨夫端着菜上来,温声笑道,“不过我厨艺确实比不得丝毫。你们也要学着你们娘亲这样才好。”
“是呢。”我点头同意,又对着她俩道,“现下你们也会做菜,日常让林姨夫来做就好,你们就选择重要日子就好啦。”
“那当然了,我们和娘亲可是一颗心。”两人笑得天真可爱。
用完膳,也饮了酒。
林姨夫不胜酒力,就先行离开了。
我和她们几人坐在屋中,望着天落的小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说京城下雪了吗?”我问道。
“许是下了。”婆婆道,“当年去京城时,也是飘雪呢。”
提到这个,我又问道:“从这去京城要多久呢?”
“天气若好,坐马车停停走走最快需四月。”林姨答道。
“那很久呢。”我感叹,“大家真是辛苦了。”
“这如何能算辛苦。为了见上一面罢了。”林姨道,“若知道今后再不能见,这路上的思念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我叹了口气:“是啊。若知道再不相见,这一路的奔波也就不值一提了。”
“好想亲眼见赵大人啊。”金铃和婉如很是感慨,“虽常听大家提起,也见过画像。可比其大家口中的那座神像,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雪落下的速度越来越慢,乍一看像是停在空中,很是梦幻。
“下次祭典后我们就出发。”林姨道。
“真的?!”两人立刻从躺椅上坐起,眼神激动,语气高昂。
婆婆和我也扭头盯着林姨。
我心中万分期待和意外。
“嗯。蒋大人这几日也和我聊过,我提起了这个心愿。大人也同意了。”林姨笑道。
“天啊,以后就能去到京城见赵大人了!”两人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跑出屋子,钻进雪里,激动地拥抱和大跳。
雪又恢复了越有的速度,但不凛冽,很是温和乖巧。
“婆婆您要去吗?”我问道。
“这是当然了。”婆婆很是干脆地回答,“我虽然年纪大,但身子骨硬朗得很。加上大家都很照顾我,所以在去京城的路上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我还比好些年轻人吃得消呢。”
林姨稍稍起身,盯着我温柔地笑道:“芙琴你呢?”
我撇开视线,放在屋外两人开心的身影上,笑着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