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魂飞魄散?
潘大海怔忡地看着那一幕,看着林殊。
林殊静静地立在那,握着那把可怖又神秘的伞,眼神中是清冷,漠然,不带一丝情感。
潘大海不由得一阵心悸,甚至有些不敢看林殊。
林殊慢慢转过身,静静地看向不远处的三人:“怎么出来了?”
宋濯上前一步,说:“雨停了,出来看看你怎么样。”
林殊抬起头,天上的乌云慢慢散开,光线屡屡地从那缝隙中穿过,落在这世间。
林殊眯了下眼,偏头看向宋濯,问:“解决了。”
宋濯:“嗯,你那一段舞得倒是挺好看的。”
林殊:“……我那是捉鬼,那是超度!”
宋濯:“哦,我看着像跳舞。不过那女人被你吓跑了吗?我们林大师还真厉害。”
“!!!”林殊气结。一甩袖子一点都不想搭理这狗东西了好,
正要进去,被一阵警笛声打断了。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辆警车停在了段家小楼前。
警车后面还跟了一辆拉风的跑车。
跑车的车门打开,率先出现的是一条穿着短靴的细长美腿,随后一位年轻的姑娘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下身短裤上身背心,栗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散在肩膀上,脸上的黑超配着红唇,整个人明艳又飒气。
车门另一边,下来的是一个青年男人,他身着黑色唐装,半长发,双手手腕各戴一串红色的手串,容貌俊逸,眉心却清冷无比。
“我靠,是他!”
潘大海瞪着眼睛惊呼一声。
林殊侧过脸看向潘大海:“认识?”
“不认识,但是见过,就那天晚上,我在医院遇到那倒霉事,还把他当鬼了。”潘大海絮叨着,“他人还怪好勒,让我早点回去。”
林殊又看向那个黑衣青年,这人要么是个术士,要么身边有术士。他手上戴的是朱砂串,每一颗珠子上都刻了字符,那些字符都是稳固魂魄的。
这青年魂魄不稳。
不过如此看来,潘大海身上那张驱邪符跟这青年有关。
恰巧这时,那青年也看过来,他与林殊的视线对上后,整个人愣了一下,也仅仅一下,就转身跟着警察走进了帐篷内。
没一会儿警察把只剩一口气的段小强抬出来,另一边段老太太被戴上了手铐押进警车。
潘大海跑过去,问那警察:“孩子呢?”
那警察看他们四人一眼,不答反问:“你们也是今天在段家吃酒席的人?”
潘大海愣了下:“啊……怎么了?”
“刘慧芬和段小强涉嫌谋杀,你们在场的也配合调查。”警察对身后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说着身后的警察朝他们走过来,让他们进帐篷。潘大海不明所以,还在继续问:“谋杀?”
“是的,在段家冰箱里搜到一个孩子的头骨,以及一些人体组织。”
说到人体组织,石斛他们不禁联想到了那两天他们饭桌上每顿都有的肉,不会是……
这次石斛已经吐不出来了。
林殊嫌弃地看他一眼,看透了他们心中所想,说道:“是猪肉。”
猪肉也没好到哪里去吧?毕竟段小强跟那头猪都连在一起了。
想到段小强,潘大海又问那警察:“那段小强那副模样……”
“他母亲刘慧芬认了,是她做的。”
四人:“……”
这是睁眼说瞎话吗?
“那孩子怎么办?”潘大海还是担心这个,孩子毕竟无辜。
“孩子我们会送医院检查,如果健康,后期会送到福利院。”
潘大海还怔怔地。
石斛叹道:“没想到段小强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
潘大海茫然地看向林殊,低喃道:“林大师,我是不是错了,不该求你救段小强的?”
林殊淡淡地扫他一眼:“是非对错本没那么分明,而你又怎知活着算是件幸事呢?”
段小强已然成了残废,还缺了一魂一魄,而刘慧芬,刺激过大,已然已经失了神智。这世间的法律或许会判他们死,即使判他们生,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等待他们还有地狱里无尽的深渊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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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了帐篷,才发现这里的村民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呆坐着不动,面上也没有恐惧之色,他们开始陆续起身往回走,就像真的刚吃完饭要回家一样。
林殊扫了一眼在前方的一男一女,应该是这两人做了什么,让这些村民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刚刚那警察让他们进来的意思是——也想清除他们的记忆?
这么想着,那边警察跟那女人说了什么,女人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只见女人忽然拉下眼镜,朝他们走过来,笑说:“哟,熟人啊。好久不见啊,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