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一副慈父的面孔望着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却突然改变了注意,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还冒着的热气的茶水,顺势坐了下来。手指拿上茶杯的那一刻,于掌中玩弄的样子饶有趣味。“逸之呀!关于沈姜次你真的没什么话要和师父说吗?”
江逸之脸上依旧是保持着那种态度,“师父,不是早就说过吗?在夜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存在吗?既然一切如此,那为何要怜悯自己的敌人。”
沈钧赞同的点了点头,“逸之,果然你才是最不曾令师父失望的存在,夜北,早晚都是你的。”
这算是一种承诺吗?可是这一切本就应该是他的。江逸之看着,心中尘封已久的疑问夹杂着幼时孩童般的情感。他心里想着,师父,如果有一天我也是没有价值了是不是也是会沦为同样的下场,可是这句话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装成乖孩子,谄媚讨好:“如今京城的是非太过混乱,师父、还是……”
沈钧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他,语重心长的说:“逸之,我们夜北的人哪个不是从万千困境中杀出来的,京城从来不是危险的地方。 ”他附上他的额头,像是在安抚一直听话的恶狼。
一杯茶水下肚,江逸之的眼神渐渐变得狠辣,事到如今他为自己的野心,为那些权利编织那些所谓的借口,再次抬头的时候一切又将恢复平淡。他问:“师父,因为沈姜次我们的计划一直受阻,如今他就要死了,那我们的大业、下一步要怎么做?”
“你、逸之你真的想要沈姜次死吗?”
“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到底是该死,还是该痛苦的活着。
活着吗?和我一样人不人鬼的活着吗?
可是,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笑容,拨开层层黑暗云雾后,简单那是不存在的。
紧促的脚步声再次传开,沉重的牢门再次被打开。
沈姜次背对着牢门,听着动静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他都沦落这个地步了,还不让他消停。
“四殿下,劳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吧!陛下找您。”
“殿下?他早就不是殿下了,阶下囚而已。”
嘲讽声,沈姜次习以为常。他松了松肩膀,顺势将身上的斗篷裹紧,不紧不慢中带着些许松懒。
在他们眼中,沈姜次就是活脱脱的垂死挣扎。
“请吧!四殿下。”
谢砚自从那日回来之后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存在,恨不得将自己沉浸在酒水中,甚至是那次破庙离别后他发了好一场大热,大热过后不是喝酒就是忙着帮沈姜次洗刷冤屈,一连几次的折腾下去整个人倒是愈渐消瘦,这些古沉都看着眼里。
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他似乎也是做不了什么。
“古沉大人,宫中传来消息明夕帝要见沈姜次,估计、今日就是沈姜次的死期了。”
古沉看了看禁闭的房门,“死了,就死了呗。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让主子知道。”
“这、是!”
“去吧。”
谢砚突然间推门而出 。
做贼心虚的古沉被吓了一跳,手中紧握的情报背在身后,“主子,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去请大夫。”
谢砚的眼神落在他身后,“把东西给我。”
“主子!”
谢砚怒斥:“给我。”
古沉将隐藏的情报递给他,“主子、”
谢砚的身上还能闻到淡淡的酒味,以酒浇愁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仔细听他声音中还夹杂着点点沙哑,“备马。”
古沉即便是万分不愿意,还是咬着牙:“是。”
天气有些寒凉,古沉进房间拿个斗篷的间隙,再次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谢砚的身影。趁机他挥了挥手,对凑上来的侍从小声说这什么。
内容,不得而知。
冬风袭击着京城的街道,一切已经不能简单用寒凉代表了,天气阴沉沉的有种一蹶不振阴霾。
这些时日京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连说书人的话语都更加偏向沈姜次了。
男子做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京城的美景,男子虽然是一袭简约素衣颇具淡雅,但与淡雅书生相必他似乎更像是英气勃发的将军,驰骋疆场。而他也是不负众望,他正是明夕帝兄长的遗腹子沈消,他不仅承袭父亲的爵位,还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东濮赫赫有名的将军。他本是无心帝位,只不过如今一切倒是大不一样了。明夕帝杀了他的父亲却留下了他,如今京城混乱,他自然要浑水摸鱼。
“将军,谢砚来信,可以开始了。”
沈消挥了挥手,“去办吧。”
“是。”
“将军,为何要答应谢砚的要求何不直接杀他。”
沈消胸有成竹,“如今我们的敌人不是谢砚,而是他,或者是他。只可惜沈奉君先一步离开了,否则这京城肯定很热闹。”
“将军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