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想要拒绝,可是看着他的样子终究是不忍拒绝。“好。”
犹豫之间,他想起自己的手腕上的伤口,默默地背向身后,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伤势。他不想让他的眼中是担心,不想让他知道他已然成了一个废人。
慕延全然不顾周围的一切,慢步来到桌案之前拿起酒杯,细细品鉴的同时又道:“沈钧,哦!不!太子殿下,你现在是荣升了,怎么这样就想要过河拆桥,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是谁让你有了如今这幅模样,过河拆桥,你也配!”
沈姜次的心一怔,原来沈钧有如今这个模样,也有雪崖谷的帮助,那他……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沈消也是不敢置信,没想到沈钧还与雪崖谷有这层关系。
谢砚看着沈姜次,免不了又是一阵担心,劝解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又满上一杯酒,递给沈姜次心里想着这样放肆一回倒也无妨。
沈姜次顺着酒杯看向他,笑着:“无妨。”
沈钧直面对上慕延。“本宫是不配,那你慕延就配了,别和本宫讲什么过去之类,不过是利益使然了吧!慕延,你以为你有什么好人,我们都是一个船上的人,你以为这样大闹,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愚蠢。”
“是吗?”慕延笑着,“我慕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既然能帮你一手达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也能拉你下去。让我想想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你!”
在这场博弈中,仔细轮起来没有任何人得利,有的不过是表面上平静罢了。
待宴会散去,黑暗降临笼罩皇城,一切又在继续。
回到寝殿,沈钧终究是忍受不住大发雷霆,无尽的怒火化作动力,无数价值连城的瓷器被挥落在地上,碎裂声弥漫在宫殿内。
“他慕延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敢让本宫在这个时候颜面扫地,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放过他。”
沈消也是一阵后怕,但是他更担心的是沈钧或者慕延一方被铲除之后,另一方独大的局面。换个方向一想,说不定这样两方牵制的局面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好事。心怀不轨终究是拨开心底弥漫的云雾一点点展现……
侍从递来茶水,沈消看了一眼还是决定服软,装着惊魂未定的样子捧到沈钧面前。“皇叔。”
沈钧挺直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沈消,诡秘莫测四个字在他眼神中上演,“你?”
“皇叔,这件事我已经下令,臣子他们不会大肆宣扬的,请皇叔放心。”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话一出口,就像是被点燃被鞭炮一发不可收拾,沈钧生气地将茶盏挥落地,滚烫的茶水浇灌在手背上,碎裂声弥漫在房间。沈钧望着他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脑海中又再次想起沈炎之的死,有些事情他不言不代表他不知道。被欺压的怨恨裹挟着不得志的怒气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沈钧一把捏起他的下巴,单手牵制着他的脖颈。“是不是连你都在嘲笑本宫,是不是你也想要背叛本宫,你想成为下一个沈姜次是不是!!”
沈消一脸无辜,窒息感包裹着他的同时还在解释着:“我……皇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也没做。咳咳!今日、慕延出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对他来说也没有好处,他、他…为什么要这样,我……不知道!”
沈钧像是被人点醒一般,对呀!慕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得不偿失,不可能的……沈姜次,他像是一下子发现了,如果是慕延和沈姜次混到一起,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他、他要救谢砚。
沈钧猛然松开手中的力度,因为失去重力的原因沈消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手背更是不甚落在是瓷片上,疼痛感在掌心蔓延,一步刺激着他的感官。
即便是这样沈消仍然不敢由任何松懈,他紧绷自己神经,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直到沈钧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的同时,缓缓抬起自己不断深入的手心。
沈姜次,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