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主琐事傍身,等抽出时间已实属不易,我等自然不会说些什么。”江逸之附和着。端起酒杯的手正准备一饮而尽,就被坐在一旁的季秋阻拦个正着。
“公子,谷内天寒还是少饮些酒。”
一时间气氛戛然而止,林元白笑着打圆场,“是我考虑不周了,还请江公子莫要见怪。”
江逸之毫不犹豫的将酒杯放在案桌上,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喝。
林元白的视线落在季秋身上,心底不禁起了疑惑:“这位是?”
季秋道:“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奉命侍奉在江公子身边。”
“哦?”林元白又喝了一口酒,他可不这么认为,无名小卒,在座的在各位乃至整个谷内的人恐怕都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说是隐藏依旧的毒蛇还差不多。他的视线进而又落在一旁的谢砚身上,大方地介绍到:“正好,我身边也有一位如那位公子说的那般人物……”
江逸之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位蒙面公子,他如果没猜错说不定还真是个故人,这也就更加肯定了他内心的想法,沈姜次应该就在林元白手里,苦心谋划了这么一场戏,他到底要干什么?
问题如云雾一般挥之不散,一点点将他笼罩吞噬。江逸之也并非是来此之前从未了解过局势,公仪兴一手培养的林元白,可是据探子来报,他们之间关系并不是很好,如今……林元白为什么要帮助公仪兴将沈姜次牢牢地撰在手里,难不成在这背后还有更深的阴谋。江逸之不明所以,开始一点一滴地回顾着过往发生的细节。
季秋的开口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听说这坊山元谷内存在着不少珍贵价值千金的药材,在下不才,在药理方面还是略懂一二,不知可有兴领略一番这谷中的药材。”
林元白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总觉得这个身影以前似曾相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用斗笠将自己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也不好意思窥探一二,但就冲他这举动想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大事,林元白笑着:“好不容易遇到这般志同道合的人,那自然是要答应的。”
季秋疑问:“少主,也喜欢?”
林元白笑着:“早年间,曾学些许医术,虽然还达不到谷中大夫那般妙手回春的地步,倒是拿出来也不至于让人诟病。”
“少主谦虚了。”
林元白又说:“不过我看公子,这副样子,倒是提起了兴趣,等待着与公子切磋切磋。”
“那、恭敬不如从命。”
其实季秋是能感觉到林元白对他的态度,毕竟曾经他这张脸,他这个人可没少替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以前,每年来到坊山替沈钧处理的事也落在了他的头上,现在他也算是重游故地了。
季秋长叹一口气,环视着周围,很快在一处转角,他的视线被院子外晾晒的药材吸引,抬眼望去是禁闭的房门,“这里是?”
“这里是少主的药房。”
“嗯。”
季秋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在没注意的空隙掌心涌上一层薄薄的汗珠,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奉药侍从的话正好落在他耳朵里。
“这些药材少主特意吩咐了,煎好药后送到湖边小筑。还不快去?”
“是。”
湖边小筑?!
季秋心中一惊,难不成落成真的被关在这里,那他身上的伤?他心中一紧,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看来他需要尽快脱身。
与此同时,躲在角落里的邢双看着走过的季秋走远,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看向奉药的侍从,一双眼睛宛若深夜藏匿在树林中的豺狼虎豹。
“大人。”
邢双的视线落在汤药上,端起药狠狠的砸在地上,碰的一声汤药四溅,他不以为意,怪不得沈姜次能在他的缜密布局中逃离,原来是被少主救走了。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邢双看向远处,面色铁青,怎么办?怎么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主上的命令,至于少主……哼!自然也可以换人。
毕竟,静谧,才是风波迭起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