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依旧是属于他。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辛辣的感觉在口腔中蔓延,林元白撑着被晕上一层薄色的脸颊,看着他:“是不是就连你都觉得我很傻,即便是到了如此身份、地位还是避免不了被人抓住把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之于口。你心底一定是不少嘲笑我的吧!”
谢砚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颇有想将灌醉的韵味,“在如今这世道,不是局中人,就是执棋者,谁就能保证在你算计别人的同时,下一刻不会成为别人局中的棋子,既然如此我们谁又能笑话谁呢?”
林元白听着他的话语,放松神情的同时嘴角扬起笑意,“谢砚,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规矩制约,没有那么多身不由己,或许你我会成为这世上羡煞旁人的知己。”
“可惜没有这个可能不是吗?”谢砚反问道。
一句话将所有人拉回现实,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冷淡,才真真正正符合外界对这位少年帝王的描述。那么既然如此……再装作这副模样,倒是也毫无意义。
林元白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将酒杯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既然陛下对有些事情的见解如此独到,那么不妨就在林某的安排下住下。放心,我坊山虽然地处东濮,可是我这个人偏偏是那种胸无大志的存在,东濮和北襄的那点子恩怨纠缠,家国情怀,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陛下只需要住下,待我处理完一下,自然会放陛下离开。”
“你敢!”即便是早就料到了,可是有些面子上的一切还是要逢场作戏。
林元白不解地活动着手腕,“本以为陛下也是了解风情之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固执,看来这所谓的知己是彻底没希望了。”
“就算是有,那也可能是不欢而散的那种。”
林元白听闻对谢砚的赞赏又多了几分,他量他也不敢做什么手脚,毕竟沈姜次还在他手里,沈姜次是不会跑的,至于谢砚手底自然是要留下一张底牌。哪怕是作为旁观者,见证他的伟大也是可以的。
“还不快将他带下去。”
看着被侍从带下去的谢砚,林元白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或许是没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但更多的或许是嫉妒吧。掌心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放大,随着嘎吱一声酒杯被捏得四分五裂,瓷片划破掌心,酒水随之而来浸染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他皱眉,却在穆然见感觉这些疼痛不够满足,指尖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直到瓷片深深的刺入伤口,鲜血沿着手腕蜿蜒而下攀附在手臂上,他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明陈布置完一切从从归来,看到这一幕着实被吓得不轻,他试探性的上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当指尖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猛然对上林元白的眼神,那眼底的血色几乎是来自地狱里死亡,“少……少主,我……”
“什么事?”林元白冷声。
明陈畏畏缩缩:“湖边小筑,如今怕是已经达到……事情、事情,已经按照少主的预料……”
“那既然如此,正常进行下一步就是。”林元白渐渐松开了手,刺激的疼痛感微微得到缓解,他的声音依旧是冷的可怕。
“是。” 明陈想要就此退下,可是顾忌着少主的伤,迟疑着开口:“少主可需要安排医者前来?”
林元白手边的动作怔了怔,闷哼:“嗯。”
“属下即刻去安排!”
明陈没想到少主答应的这么爽快,生怕他反悔的样子,脚底一抹油的飞奔离开。
湖边小筑,如今还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季秋推门而入,却正好对上沈姜次缓缓坐起身的模样,一别经年的重逢似的季秋,一瞬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他上前把着脉,那一瞬间他甚至做好了他询问的准备,比如:这是哪?他怎么啦?又或者是谢砚在哪……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之间安静得只有风声拂过枝叶带来的沙沙声。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时候,沈姜次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既然走了,又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