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君嘴角扬起苦笑,随机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他早点死,对我们都是好事。”
话音落,沈奉君心底做了一个决定,只见他纵身上马,攥紧缰绳调转方向,驾马而去。
转眼间,偌大的地方只剩下男子孤零零地原地,男子望着沈奉君以及一众侍从离开的方向,转动着指尖的扳指,整个人确实像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无比轻松。
北襄军营里此刻正是灯火通明,一盆盆血水从大帐里端出来,顾绥亲信的情绪在一瞬间被绷紧,脸色沉重的盯着大帐。
都说人多的地方是藏不住事情的,果然没过多久,消息就如同流水般在军营里的各个角落里传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军医提着药箱满脸沉重的走出来,刚一出来等在外围的将领就将他团团围住,“怎么样,将军怎么样?”
军医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为首的将领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帐子里,当他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心凉掉了一大半,正欲走近,可对上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疑问占据他的所有情绪。
也就是在此刻他身后的副将跪了下来,从袖子里拿出顾绥留下来的那封信交给他。“将军。”
将领打开信封的那一刻,脑中却下一步明白了一切,赫然低头,只发现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瓮中捉鳖。
夜晚的风雨还在继续。窗外,月影遍地,白日热闹的街道此刻安静的可怕,时不时传来的打更声提醒着他夜早已深了。
此刻沈姜次却没有丝毫困意,满脑子倒是谢砚,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闭上双眼,换来的只有愈发清醒的脑袋。他摇了摇头,猛然坐起身来。隔阂就像是一根鱼刺狠狠卡在沈姜次的喉咙里,痛苦之余不知所措。
他披了一件衣衫,刚坐起身来就察觉到门外似乎多了一个身影,随手拿起蜡烛打开房门,却什么都没有,寒风吹拂起他的衣衫,迎接他的只有一阵寒风。
沈姜次没怎么多想,正准备返回房间,视线却在无意间扫到楼下,只见被建筑遮挡的转角处有人正背对着他。沈姜次不禁疑惑,有什么事情需要现在吩咐。
长了个心眼的他,拿着蜡烛故意放慢脚步下了楼,就在快接触到那人的时候,那人似乎察觉到异常,简单了吩咐了两句就让那人退下,看着那厉害的身影,沈姜次只觉得有些熟悉,还不等他进一步思索背对着他的那人猛然转身。沈姜次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是古沉呀,你怎么在这儿?”
慌张在他面孔上一闪而过,他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古沉反问道:“沈公子,怎么在这?”
“睡不着,下来走走。”沈姜摊了摊手,视线不知觉的看向他身后,古沉似乎发觉了刻意的遮挡着什么。沈姜次笑了笑,装作无意:“白天一直没有得到机会,上次在元谷地牢……你、没事吧?”
古沉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我能有什么事?公子,放心我很小心的。”
“真的没事?”
“没事。”
“你若是有需要不妨直言,我可以帮你的?”
古沉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他肯定是有办法的,可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说,他有他的职责和使命,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多谢公子,我没事的。”
沈姜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没有选择继续追问下去。
彼时手下突然出现,不知道在古沉身旁说些什么,他脸色瞬间就暗了下去。“沈公子,我还有事要禀告主子,先告退了。”
沈姜次看到他离开的身影,着急的询问:“他、这个时候还没睡?”
古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提醒他:“夜黑风露重,公子还是不要轻易走动,万一招惹了麻烦,主子只怕是无暇他顾。”
沈姜次愣在原地,心底愈发肯定是出事了,想起刚才古沉的异常,他又一次看向那个方向,黑暗中他似乎想起来这种熟悉感来自何处。
“夜深了,公子早点回去吧。”
沈姜次即便是心中在不情愿,也再一次回了厢房,许是心中念着事情他怎么也睡不着,他再次起身,看了眼门外,朦胧烛光中一道身影格外明显,只怕这是特意吩咐看着自己的。
正当沈奉君不知所措的时候寒风入户,吹动他的衣角,一阵寒凉倒是彻底提醒了他,他慢慢走近,手指放在窗户上,细细打量着略带明亮的街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