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临此刻还不知晓一顶偌大的帽子被牢靠的扣在自己头上,简单招呼了几个手下去办事。看着他们离开身影,褚临不知为何自从跟了自家主子,尤其是最近,那缺德的事情倒是没少干。
他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公主殿下,虽然季秋公子对我也算得上不错,可是这、这不能赖我,哎!”
谢砚难得半日偷闲,提起兴趣正要出宫的时候,迎面撞上一袭便服的步微,看着她满脸笑意的邀约,再三思量下谢砚还是一口应下。这些天的琐事缠身,对于有些事情早已经无力应付,可却是还要继续下去。
步微倒是没想这么多,她欣赏着摊贩上的发簪的同时也在沾沾自喜,本以为拿下谢砚会费好大一番功夫没想到如今顺利,只要在继续按照这个形式走下去,她很快就能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想着,她心底乐开了花,拿着发簪询问谢砚的意见。“陛、公子,觉得这个发簪是适配我今日衣衫。”
小贩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忍不住夸赞起来:“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只可是小人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的,原本是不买的,可今日我觉得小姐格外合眼缘,只能忍痛割爱……哎!”
步微心里可开了花,正准备试一试突然想到什么,她顿住看向谢砚:“公子,可要帮我。”
谢砚逢场作戏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他突然想到少时所读,以发簪为定,山河为证。以凭此簪即为定情,自此三生,永不相负。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小贩笑着打圆场,“小姐请问这位是?”
步微眼底那一丝不悦闪过,对上小贩又是满脸笑意:“他呀!我与他少时为诺,至此倾心,一别经年,情缘绵长。”
“那小人再次恭祝两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步微被小贩的恭维之词说的脸颊略带娇羞,转而看向谢砚时,自然是满怀期待,只可惜终不遂人意。
谢砚冷着脸将发簪放在摊位上,话语尚未说出口,就察觉到前方百姓聚集,吵闹声落入耳中,谢砚整个人像是得到拯救一般,留下一句照顾好她就匆匆离开,身影没入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见。
步微像是突然被人一盆凉水浇下,冰冷彻骨。若是换作以往,她自然可以肆意妄为,如今……步微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可偏偏这个时候,不长眼的小贩还弱弱的问了一句:“姑娘,你这发簪还要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或许是小贩对生计的渴望可到了步微眼底却是成了一种嘲讽。步微满脸不屑地拿起那根发簪,随即任由它慢慢从指尖滑落,砰的一声。
小贩看到东西被摔,斥责的话语尚未说出口,迎面撞上步微冰冷的眼神,连带着他的腿脚发软。步微则是给身旁的侍从一眼示意,宿命既定。她则是不慌不忙地拿出手帕擦拭着指尖,听到动静再次转身之际,却又是另一副模样。
“姑娘,我们家公子请姑娘楼上一叙。”
“你们公子是?”步微的眼底浮现出些许喜色,不过又很快随着他这句话暗下去。
“我们公子是季秋公子的故交。”
季秋?听到熟悉的名字,步微一怔,“他呀?走吧!”
谢砚这边匆匆得到处理完事情,感觉到莫名其妙之际,回到原地却不曾看见步微他心中一惊。正想着是不是出事的时候视线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褚临的身影,一瞬间谢砚明白了个彻底,他大步越过络绎不绝的人群,心底却是怒火中烧,果然嫉妒会让人变得不理智,隐瞒身份,私自带走西陵公主,无论哪一条消息一旦传出去,他沈姜次还想在郢城待下去吗?他到底还想不想活!
“他人在哪?”
褚临俯身答道:“二楼,雅间。”
话音落,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到了门外,谢砚却突然顿住脚步,他看向叫守在门外的侍从,不管是谁的人,一概威胁道:“看住了,消息传出去!你们都是一字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