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支支吾吾的说道:“府中遭遇了刺客,裴大人派人前来告知陛下,请尔等护送陛下离开。”
宿十三留了一个心眼,谁会对风头正盛的裴府下手,而且还是在裴家世代盘地的地盘上,这不是找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道来。”
那人面露囧色,眼神闪躲,只是扯着嗓子,朝着紧闭的房门大喊大叫,“主子,主子!请主子快快离开。”
“你们还不快拦住他,万一惊扰了陛下,这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宿十三眼疾手快地吩咐着手下。
“是。”
“主子,陛下……唔……”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不可避免的惊扰了谢砚,随着嘎吱一声房门从被人从里面打开,谢砚那张阴沉着的脸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怎么回事!”
“无事,是属下失职,未曾约束手下,请陛下责骂。”宿十三还想掩盖着什么的同时,示意着手下将那人带走。
谢砚的视线却落在了那人身上,淡淡的人吩咐道:“把他放了。”
这一句话一出,宿十三就很清楚接下来他所面对的会是盛怒。想着,头更是埋低了几寸。那人却在松懈后,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启禀陛下,府中遭遇贼子,裴大人让属下来通知陛下尽快撤离!”
府中失窃,他这边却不曾听到动静,想必是奔着府中其他来的,遇到这种处理掉就是,根本无需扰驾。裴灵为何要这么做,谢砚心底不禁起了疑心,结合宿十三的行为举止,他更加确定在这之中他们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府中可有伤亡?”
“这……”那人的视线悄悄打量着宿十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果不其然,当他接下来的那一句话一出,更是暴露的彻底。“尚、尚不得知。”
宿十三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来自谢砚的质问。
“你,你来说!”
宿十三眼看瞒不住了,索性就和盘托出,“是沈、慕公子,他不久前来到裴府,被我等自作主张关到了柴房,如今这种情况发生应该、许是……是属下无能,请陛下降罪!”
他来了!却被手下自作主张关到了柴房!
如今还出事了……
想到这,谢砚怒火中烧,“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把他关到柴房!如今还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你难道不知道这北襄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你最好确定他没事,否则你这颗脑袋,也不用要了!”
谢砚正要大步离开,裴灵的身影却出现在他面前,谢砚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件事所有人都只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裴灵接下来的行为更是验证的他的想法,只见他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件事是微臣自作主张,不关他们的事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微臣愿意承担所有罪名。请陛下责罚!”
谢砚看着他们,又道:“你以为朕不敢责罚你吗!何止是你,还有你们,他若是出了事,无论你们一个两个都跑不了。”
谢砚正要大步离开,然而下一刻裴灵就毫不犹豫猛的站起身来挡在他面前,其意思不言而喻,谢砚责骂道:“裴灵,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微臣只是不想陛下受伤,其余的微臣还是那样一句话,此事过后微臣任凭陛下责骂,但如今不行!”裴灵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也就愈发肯定了,谢砚心底的想法,沈姜次肯定是出事了,他若是出事了,自己绝对不可能按照他们的要求蜷缩在安全的地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做不到。
“让开!”面对怎么都不肯离开的裴灵,谢砚也不和他废话,一把抽过身侧侍从腰间别着的长剑,下一刻就直勾勾的架在他脖颈上。“别让朕说第二遍。”
裴灵态度也是格外坚决:“陛下若是执意如此,微臣愿意受着。”
“你!”谢砚一时间语塞,略微放下手中的长剑后,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其余人,严词警告道:“你们别忘了,朕才是皇帝!”
“卑职不敢。”侍从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随着长剑从手中滑落,砰的一声在落入耳畔,身侧只有无意间掀起的微风,以及谢砚带着侍从离去的脚步声。裴灵整个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半晌,他才道:“红颜祸水。”
他有种预感,这种事情一旦开头便不会断绝。沈姜次这个人早晚会将整个北襄拖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