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众人皆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样子。褚临更是整个人刚缓过神来,沈姜次的身影早已经走远。他也不敢耽误,撑着伞跟了上去。几乎是他刚跟上来,沈姜次的话语声就已经传来。
“太师府那边,有没有寻到林元白一行人的下落?人什么时候送来?”
褚临回答道:“这人是找到了,但属下也不知为何,跟着下人回来的却不是林公子本人。但林公子派人传来话来,说是在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由着他去吧!”
”另外那人,属下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据说是林公子在云游的路上,收在身边的小徒弟,细细教导过一段时间,为人看着倒是憨厚老实,派出去探查底细的人也已经回了话,人是没问题的。现在人业已经在太师府内住下,陆公子的意思是等着主子回话,再进一步确定那人的住所。所以,主子你看,这人……”
沈姜次长叹了一口气,顿时间只觉得搭在肩膀上的担子又多了几分,“让慕家那方面也挑一位擅长妇科的医科圣手,和那人一起安排进府邸,让他们时刻准备着。”
“是。”
顿了顿,沈姜次又道:“另外,最近以及未来很长一顿时间,我们都要做好,无间断往返于皇城和府邸的准备。其相关准备一定要做好。”
褚临猛然抬头看着他,顿时间明白他的想法,“请主子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沈姜次略显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嗯。”
如今,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不可避免的要做好二手准备,褚临犹豫着,“那朝堂上……”
“朝中有陆嘉荣在短时间,不会出什么乱子。”沈姜次停住脚步,回眸看了一眼谢砚寝殿所在的方向,“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切不能掉以轻心。我记得这次朝堂洗牌,慕家也安排进朝中不少人。”
褚临闻言,以为他还要怪罪。“是。但因为害怕被主子和陛下察觉,这些人都是曾经祖上受过慕家提携,非慕家族内之人,因而身份较为隐蔽。这也是慕家主担心主子以后可能孤立无援所做的准备。主子,属下也认为此事无碍,因此并未提前告知主子。”
说着就要一副告罪的姿态,沈姜次扶住了他。“我并未此意,无论是明哲保身也罢,还是自留后路,都是应该的。只是近些天,朝中只怕是又会因为今日之事再次风浪。我要的只是他们见风使舵,为阿砚精心设计的局,再添助益罢了。”
褚临表示:“这些事情即便是主子未曾提点他们,他们也会为了自身的利益上了这条大船。上了船,一切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嗯。”沈姜次闷声。
“另外太师府那边,陆公子似乎有意朝我们的人透露,似有将朝政间接交给主子的打算,这件事不知主子作何感想。”褚临请示道。
他有意,他也该有此心才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就像那被风扬起的海浪,层层堆叠,不约而同的袭来,都快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了。沈姜次揉了揉眉心,“让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若是实在不行,这样吧!你让他把如今朝中以及未来很长时间可能出现的情况,让底下的人整理成册,你亲自去一趟,将这些东西拿进宫。等闲暇之时,我会看的,这也算是给阿砚留的后手。”
“是。”
这场雪一连下了几日,以致于上朝变得举步维艰,但同时一上朝那就是关于京中内外连带着几个州县的受灾情况,以致于到了大雪初停的那日一切才堪堪进入尾声。
如今的谢砚身子越来越重,加之冬日里那股子藏匿在身子里那种倦怠感,也被彻底的勾出来。早朝对他更是越来越具有挑战力,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与沈姜次还处于这种冷战的处境中,谢砚更是彻底的有苦吐不出。
这日下了早朝还未出大殿,一阵反胃就涌上心头,谢砚也顾不得身后站着的宫人,扶着一旁的柱子就是一阵干呕。冕旒在剧烈的晃动下发出略显聒噪都声音,谢砚的一只手死死都抵在胃部,企图借此来缓解疼痛,因着近几日他的胃口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吐出来左右也不过是一阵酸水。
身后宫人下意识的询问:“陛下,您没事吧?可要宣太医。”
宿十三也在此刻,担心地查看着谢砚的情况,“陛下没事吧?可需要差人去请宋太医,去殿内候着。”
谢砚看了一眼他们,在略显舒缓的情况下,掌心慢慢向下移动,在暗处抚上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垂眸之际满是温柔,这几天他欺负我,你也不消停。对上身后的宫人,却又是一阵冰冷的话语,“朕……我没事。”
话音落,就又是一阵干呕。
宿十三正想说些什么,身后不约而同传来一阵骚动声,便怒斥着,“你们下去,陛下这有我就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