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文,杨大人从雍凉回朝后,新帝立马召见了杨大人并询问道:“雍凉的立场和态度如何?是否愿意归顺?”
“据臣观察,韩辰羽对梁照尚有执念,他明确表示无意颠覆梁照。”杨大人汇报道。
“当真如此?”新帝将信将疑,骨子里又怎会真的相信。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杨大人一脸慎重的汇报道。
“韩辰羽向臣展示了一尊传国宝玺,说是当年无意间在李府后院的水井中发现的,”杨大人谨慎表述道,“臣见过前朝宝玺,雍凉的这块宝玺与之极为相似!”
新帝闻言顿时瞳孔放大,同时拉下脸怒拍几案道:“韩辰羽私藏宝玺,分明是有谋逆之心!”
“韩辰羽说愿意献玺表示臣服,他说只想夫妻团聚,希望陛下成全。”
新帝闻言徘徊犹豫了,他确实很想得到象征无上皇权的宝玺,但他也怕手中没了人质要挟雍凉。
这是件大事,新帝知道雍凉的那块宝玺是如假包换的真玺,他为此一连犹豫了好几天,也召见了亲信大臣为其出谋划策。
与此同时,杨家的丫鬟来到李府,告知彦笛杨夫人卧床病倒了,于是彦笛当日便急急忙忙回了娘家探望母亲。
原来杨夫人乃是假装卧床病倒,骗彦迪回家,是想让她带封信给燕宁,当燕宁收到辰羽的信件后,当夜独自长吁短叹,久久不能入眠,因为信中写道:愚兄曾经犯过大错,然先帝教诲道“人这一生盖棺定论,只论后半生!”,所以先帝宽宥了我,我们当以先帝宽宏之心待人,又怎会疏漏了兄弟手足?雍凉是你我梦想开始的地方,如今的皇城不过是泥潭沼泽!若东边的路不好走,别忘了西边的人在盼你回头!
此时燕宁心中痛苦而纠结,对他而言,回头又谈何容易,他心里明白,一个犯了错的人,即便是被原谅,也会失去自我,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封信,他不想失去今天这个得之不易的地位,更不想失去心爱之人。
与此同时彦笛偷偷将这事告诉了燕芸,燕芸很开心,因为这是来自雍凉的音信,但很快燕芸又失望的两眼泪汪汪,看着彦笛说道:“为什么不给我也写封信……”
彦笛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辰羽执笔难书,曾经的甜言蜜意早已饱经风霜,被残酷的现实摧残殆尽,又写不出“一家人安好”的谎言。
于是彦笛连忙安慰燕芸道:“韩师兄要用传国宝玺换你们母女回雍凉,可见他很重视你们母女呢,你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
很快朝廷再次派人去雍凉,检查了宝玺之后,当场表示朝廷愿意用燕芸母女交换宝玺,辰羽大喜,便允许了朝廷使者将宝玺带走,同时派人跟着进京,好接回妻女。
自宝玺送出之后,辰羽满怀期待,想着此生还能见到芸妹和女儿,他既开心,又不免心生悲戚。
然而别时容易见时难,当自己的人从京城回来时,并没有成功接回燕芸母女,只带回了新帝的一道圣旨。
“我妹妹呢?”燕仪急忙问道。
“陛下这道圣旨说大公子献玺有功,特敕封大公子为雍王。”回来的人率先呈上圣旨。
“我哥若在乎这个虚衔早就称王了!”燕仪急切的问道,“我妹妹的事朝廷到底怎么说?”
“朝廷派人通知我,说可以送回她们母女,但要雍凉送回太子妃母子二人,说皇家的人流落在外,不合礼法。”
一旁的太子妃闻言,吓的紧紧抱着儿子紧张不已,燕仪则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朝廷竟然言而无信,哥,我们发兵吧!”
此刻辰羽原本满怀期待的心情,早已跌落谷底,只见他一言不发的起身,缓缓离去的背影试图掩饰他无比失落的心情和深藏不露的积愤,一时沉沦在这样的心情中,仿佛这个世界与他失去了关联。
待辰羽离开后,燕仪看着一脸担惊受怕的太子妃,便叹息一声,对太子妃说道:“请太子妃放心,我们兄弟二人是绝不会自私的把你们娘儿俩推向虎口的。”
太子妃眼巴巴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四皇子定阳王在被软禁期间暴毙身亡的结局,一样适用于年幼的皇孙。
燕仪说罢便去找大哥,想着商量对策,可燕仪在辰羽居室外叩门叫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回应,于是预感不妙的燕仪慌忙用力推开门,眼前一幕顿时让燕仪惊慌失措,只见辰羽趴倒在血泊中,口中尚在流血。
燕仪呼唤之下,慌忙上前将大哥翻身托在腿上,可辰羽早已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燕仪急哭了,连忙呼喊:“来人!快叫王医官和太子妃,快去啊!”
原来辰羽夫妻团聚的期望破灭,回到房间后情绪涌动,动了心气,导致内伤破裂出血,直到第二天的深夜,他突然被堵在肺中的瘀血咳醒,一直趴守在床边的燕仪也被惊醒,于是连忙取来手绢帮大哥擦拭嘴边的瘀血:“哥,你醒了?我去叫王医官和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