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昼再三拒绝,还是没有拗得过她。
他一边带路一边抱怨:“你这么烦哪个男人受得了你,怪不得姐夫要跟你离婚。”
“你小子搞搞清楚好不好,是我甩的祁骁。”
“可是网上都说你是被扫地出门的。”
“网上那都是为了热度乱写的!”被自家亲弟这么冷不丁一问,郁知吟窘得整张脸都红了,连忙反驳,“你姐夫对我那叫一个死心塌地。”
“真的吗?这么说姐夫对你很好咯?”
郁知吟回忆了一下:“当然。”
平心而论,这一年的生活确实被纵容得无法无天了,要星星给摘星星,要月亮给摘月亮,虽然是替身,但也不亏了。
“那你为什么要跟姐夫离婚啊,姐夫又帅又有钱,按你说对你还很好,没道理啊。”
“嗯……”她又不能抖出穿书的事情,便随口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
“其实你是在骗人吧。”陈斯昼哼了一声,煞有介事道,“被甩又不丢人,何况姐夫是人中龙凤。”
“骗你干嘛,真不是他甩的我。”
“那你为啥甩他?根本没有动机嘛。”陈斯昼吃起瓜来话就变得特别多,“都聊炸了,就承认吧。”
“我又没说谎,承认什么。”
看自家姐姐这么坚定,陈斯昼不由怀疑起自己的想法,难道真是他误会了?但又觉得该怀疑的另有其人。
如果姐夫真如外界所见这么完美,那姐姐就不会甩了他,也就是说姐夫一定哪里有缺憾,而且能直接到离婚的地步,肯定很严重!
再联想到姐姐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他18岁了,可不是小孩子,他已经推理出来了。
陈斯昼拍了拍郁知吟的肩膀,一脸严肃:“姐夫是不是——不行?”
哈?
郁知吟一愣。
怎么可能?她对书后半段的内容了如指掌,祁骁就是太行了,才会把原主折磨得死去活来,造成精神与身体的双重霸0。
即便没看过书,单她的亲身体验而言,几次险些擦枪走火的经历至少说硬件肯定没问题。
不过陈斯昼这个小天才倒是帮她找了个不错的原因,仅凭自己,她还想不到呢。
她低下头,故作扭捏的姿态,似是而非地答道:“这怎么说呢,祁骁对我又不差,一离婚我就说人家坏话多不好。”
“真是这个啊……你俩不是挺恩爱的嘛,就因为这个跟姐夫离婚了?”
“什么叫‘就因为’?这可不是小事,你姐我正风华正茂,凭啥受这个委屈啊。”
“其实姐夫也可以了,知道委屈你了不就拼命砸钱弥补嘛,那一方面没法满足你,就从经济方面满足你。”陈斯昼双手插在口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以后说不定能好呢。”
“你是我弟弟,老替他讲什么话,胳膊肘子尽往外拐。”
“我这不是怕你离婚后落差太大不好受嘛。”
“哟。”郁知吟的胳膊搭上他肩膀,揶揄道,“现在还会关心人了?”
陈斯昼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谁关心你了?大姐,你之前跑龙套的事情搞得沸沸扬扬,我想不看到都不行!”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就到了陈斯昼的住处。
迈过昏暗陈旧的楼梯,他打开房门:“呃,你随便坐吧。”
话是这么说,郁知吟反正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皱巴巴的衣服丢在椅子上,不大的桌子上摆了一台电脑,夹缝中散落着抽纸、话梅、耳机等,各种电源接线乱糟糟地缠在一起落了一层灰。
一眼看去,除了电脑比较新,其他地方都散发着一种“凑活”劲儿。
“你饿不饿?”陈斯昼从床边箱子拿出一桶泡面,“饿也只有泡面,或者你吃外卖吗?”
郁知吟摇摇头:“我不饿,你付了房租平时开销还够吗?你不上学现在都干嘛呢?”
“凑活吧,白天和朋友去网吧开黑,晚上会开直播打打游戏赚点钱,有时候也会接点代打的单子。”陈斯昼给自己泡了桶方便面,“你呢,跑龙套一天也就100吧,钱够不够用啊。”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演得不是女二吗,好多了。”郁知吟站得有点累,“行吧,知道你没事我就走了。”
“帮我把垃圾带下去。”
还使唤上了。
“要我给你带垃圾还不快说点好听的?”
陈斯昼皮笑肉不笑,夹着嗓子矫揉造作道:“哦!我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的姐姐,请帮你可怜的弟弟丢个垃圾吧!”
拎着垃圾袋的郁知吟满意地点点头,慢悠悠地走出了小区,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那人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拨通了电话。
“祁总,我看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