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不阻止难道要看着你杀人吗?
雷惊泽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展厅。
直到上了车,明航才有心思看他被烫伤的手掌。
这一看,吓了娄启一跳。
“老板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娄启捉着明航的手有点急,对司机说,“苏哥,先去药店买烫伤膏。”
“这点小伤买什么药,”明航一摆车,“先送惊泽回去。”
老板都发话了,员工只能照做。
在送雷惊泽回去的路上,明航盯着雷惊泽看个不停。
雷惊泽问:“明总有话想说?”
“欸,这不是好奇白老爷子怎么就教了你这手绝活,”明航试探着问,“白家懂这本事的人多吗?”
“不清楚,毕竟这是我师父教我的,至于他老人家会不会教他的儿女家人,那就只能问白家人才知道,”雷惊泽说。
“也是,”明航点头,“我刚才听你说有些古董小气,是不是也有大气的古董,我们要怎么做,它们才不会醒?”
他是开拍卖行和典当行的,日常经手的古玩多了去了,这要是每件古玩都像今天这盏铜灯一样……那他干脆直接关门算了,谁斗的过会喷火的古董啊!
“大气的古董还是比较多的,一般不把它们摔碎了,它们也不会醒,”雷惊泽背靠着车椅垫坐着,侧头看着外面闪烁着的霓虹灯,“想避开醒来的古董,只能避开生玩。”
明航点点头,他懂了。
轻拿轻放,别碰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
“这点我公司的人还是能做到的,”明航说。
雷惊泽瞥他一眼。
明航讪笑着:“谁知道有人能把供桌上的油灯给端来了呢,一般送到我们拍卖行的藏品,那都是经过好几道手的了。”
要有事,也该是第一个接触的人出事,和他们这些人没多大关系。
明航这会儿算是放下了心。
否则他的拍卖行三天两头地就碰上一个醒来的古董,那他这条命还能好得了吗!
雷惊泽没说话。
他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人要钱不要命,倒斗下墓的人现在都还有。
“对了惊泽,”明航将头凑到雷惊泽的身边小声问,“醒来的古董是什么?是妖邪吗?”
“是也不是,”雷惊泽摇头,“准确来说是‘怪’。”
“怪……”明航低头喃喃了两句,忽然抬起头,“刚才你那一手,就两指一捏,你完全能制住那盏铜灯啊!”
他边说还边伸出没受伤的手指比划着。
雷惊泽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能,但明总你不能。”
他这话一说,明航顿时就蔫巴了。
是的,雷惊泽能,但雷惊泽不打算帮他太多,否则他今天这手就伤不了。
谁叫他不仅叫人套他麻袋,还把他关了快十天,他总要把场子找回来。
直到雷惊泽下了车,明航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苏哥,路上看见还开的药店停一下,”娄启对司机说,然后又看明航,“老板,最起码现在雷惊泽是在我们公司上班。”
雷惊泽和满寒冈公司可是签了临时合同的。
正在开车的司机忽然接口说:“可他只在咱公司待到白为蒹出现。”
只在公司待到白为蒹出现……
明航和娄启在阴暗的车厢里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回避了这个话题。
“唉,”明航瘫靠在椅背上,“阿启,老苏,听见刚才他说的了吗,他说醒来的古董是怪。”
“听见了,”司机说。
娄启也点头:“听见了。”
“怪啊,那玩意可不好对付。”明航开的是拍卖行和典当行,平日和古玩接触的多,因为古玩大多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有些忌讳他总要提前了解清楚。
娄启也了解那些忌讳,但他想了想,没想起有哪些忌讳和怪有关。
“……老板发现什么了?”娄启问。
“提到邪祟,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明航看着娄启说。
娄启毫不犹豫地说:“妖魔鬼怪。”
“你看,”明航说,“妖魔鬼怪,怪就在这里头啊。”
娄启试图安慰自家老板:“怪排在第四位,估计比前三个好对付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玩意。
明航看着他幽幽地说:“万一它们排名不分先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