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竟夷在一旁打坐:“神启本就是优胜劣汰,自我们接到令牌的那一刻开始,这个规则就再也没有消失过。你觉得在最遵守规则的家族里,他们会刻意插手规则么?”
林暮渊:“……”那自然不会,不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善良了。
三人突然都觉得揽明月危机重重。
花竟夷的话一出口,林暮渊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
突然,花竟夷唰一下睁开了眼睛。
杀意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他手指间蓦地出现一枚绿油油的叶片。
青年手腕用力,那枚叶片便在夜色中划过一道亮弧,在门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一声清脆的铮鸣响起。
听声音近在咫尺。
倚在门边的第五诏云一下就站直了,一脸警惕握着弯刀:“谁?!”
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五诏云狠狠拧眉,寒霜带着浓烈的杀意从门内一路蔓延出了阁楼。
也不知是来者轻视他们还是准备不足,漏了一丝气息。
也真是这一点气息,令花竟夷快速反应过来。
他手指间又出现了一枚叶片,只是这次不再是朝着黑暗中的人去了,而是去截断了杀意凛凛的寒霜。
自己的杀招被同伴拦截,第五诏云一顿,扭头不解地看着花竟夷。
青年好像有点无语,他抬了抬下巴:“熟人。”
他才说完,一道人影就从阁楼之上翻了下来,他双手放在脸颊边一扯嘴角,做了一个鬼脸:“略——”
三人:“……”
宿眉卿:“怎么没被吓到呢?”
第五诏云:“我差点就杀人了。”他说完,一脚踩碎了冰霜。
闻扶光倒没有倒挂金钩,他端庄站在走廊里,抬起了手。
挂在梁上的宿眉卿搭住闻扶光的手,一下就跳了下来。
花竟夷刚好运行完一个大周天,闻声起身:“你们这时候来做什么?”
宿眉卿笑眯眯道:“当然是来送温暖啦~”
花竟夷:“?”他不能理解。
不过很快,他就理解了。
屋内,几人围坐在一起。
宿眉卿严肃:“既然抢夺不会停止,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第五诏云:“嗯嗯,眉卿有什么见解呢?”
几张符纸出现在了宿眉卿手指间,少年扯出一抹阴险的笑:“自然是未雨绸缪了。”
几张符纸,将在场的人记忆拖回了八州,那个夜晚的内门山峰里。
“这……”林暮渊语气虽犹疑,可神态却跃跃欲试,“这不好吧?”
第五诏云:“是啊是啊,这不好吧?我幻境自从来了这还没大展身手过,什么时候开始?”
花竟夷:“……”
呵。
闻扶光站在一边不参与讨论。他目光落在活泼的宿眉卿身上,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宿眉卿白皙的皮肤上,犹如一颗珍珠蒙上了一层光晕,是那么耀眼夺目。
青年眼神愈发温柔,抿直了的唇角也渐渐有了弧度。
宿眉卿说着说着,余光不住落在了闻扶光身上。
青年多数时候都显得沉默寡言,加上那冷淡的神情,总是教人觉得难以接近。
可此刻,经屋中温暖的光线一盖,似乎整个人都那么温和可亲。
宿眉卿对上闻扶光温柔的视线,眼睛都忍不住睁大了,他速来安静的心口更是猛地一跳。
少年眼睫颤了一下,脸上连带着耳朵的皮肤烧了起来。
他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闻扶光。
闻扶光见此一愣,然后默默垂下眼。
就在这时,他看见少年搁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时放下来了。
然后又悄悄挪到背后,朝闻扶光勾了勾手指。
闻扶光:“。”
他一时失言,但又从那几根手指上看出了期盼。
青年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挪了挪步子,动作细微的抬手牵住了宿眉卿的手。
少年坐在桌边,一手托着腮听着第五诏云他们讨论。
当他察觉到背在身后的手被握住时,忍不住弯了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