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悠悠转醒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他发现自己以一种非常亲昵的姿势被穆无倦抱在怀中,整个人几乎都嵌入到他的身体里。
穆无倦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苏醒,手臂将他拢得更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希摇摇头,嗓子有点发干,一个水囊恰时被递到他的面前。
穆无倦已经替他拧开了盖子,水囊口放在唇边,凌希只一低头,就像是个孩童般被哺喂着。
凌希喝得有些急,急促的吸吮让他的嘴唇染上艳色,等他放开水囊口的时候,娇嫩的唇瓣已经如盛开的蔷薇般红润欲滴。
穆无倦看着他,眸色暗沉。
凌希失笑打趣:“想亲我便亲,又不是没亲过。”
穆无倦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凌希正奇怪俩人的关系都这样了,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害羞?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尴尬的轻咳,他这才注意到,这里除了他们二人,两队的成员居然都在。
凌希:“……”
好家伙,他真的不是故意当众调情的。
凌希连忙从穆无倦的怀抱中坐起,想站起身时却受到了阻力。那结实的臂膀掐着他的腰,将他按在自己的怀中,甚至脑袋还要放在他的肩窝里。
“哼!”
这一次,凌希清晰地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鄙夷的鼻音,就仿佛要把所有不满发泄出来。
凌希这次坐着,比刚才躺着时视野更好,也就看清了鼻音的主人。
盛斌坐在离他们最远的台阶上,那张如刀削一样的脸撇向别处,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凌希才不管他,他顺势窝到穆无倦的怀中,感受着来自身后胸膛传导过来的温热,暖洋洋的舒服。
他不禁软下身子,整个人更深地嵌入穆无倦的怀抱中。
盛斌更是吹胡子瞪眼。
陈坚不得不提起正事缓解氛围:“凌希兄弟,在赤月城堡时,你是被吸血鬼始祖抓走的吗?”
凌希手里被穆无倦递过来一块拆了封的小蛋糕,低着头吃着:“是的。”
众人心惊,宋志鹏急切问:“那吸血鬼始祖呢?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宋志鹏的问题问得急切,本意没有想那么多,但听在众人的耳朵里不免变了些味道。
除了陈坚、宋志鹏和沈庆,去往葡萄酒庄的小队成员并没有看过凌希出手,在他们的印象中,这就是个娇柔的菟丝花。
柔弱的美人,诡谲莫辨的暴走BOSS,惨死的其他队友,唯一的幸存者……让人不禁往情色方面遐想。
盛斌恶意满满:“这还用问?你看他那没有骨头的样子,指不定被玩弄多少回了。”
这话说得难听,盛斌小队其他人没有吱声,眼神却带着玩味,显然多少都有点这种想法,陈坚、宋志鹏和沈庆面露不悦,更担心穆无倦突然暴走。
毕竟之前盛斌只是说了凌希可能死亡,就已经被拿刀架在脖子上,现在这样的污秽之词,他们都有点担心一会儿要打起来了。
而出乎他们意料的,这次穆无倦居然像是没有听到般,只抱着凌希,脑袋埋在美人的肩窝里,对他们之间的对话不闻不问。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穆无倦轻吸浅嗅,涌入鼻腔的是熟悉的清新,没有掺杂任何其他人的味道,只不过……
似发现了什么,冷绿色的眼眸幽深如海。
凌希根本不理盛斌的恶意揣测,他回答宋志鹏:“当时吸血鬼始祖把我掳走后,从赤月城堡来到蔷薇庄园,他把我关在塔楼里,我一个人根本打不过他,直到过了很久,我远远地看到你们,这才拼死一搏逃了出来。”
盛斌质疑声更大:“怎么吸血鬼始祖杀了秦柯小队的所有人,单单留下了你?别是你勾结怪物,残害同胞吧?!”
凌希这才将目光转向他:“吸血鬼始祖的目的暂且不提,你这种态度意欲何为?哦~~~”
美人拉了长长的尾音:“难道是看我和我老公关系好,嫉妒了?”
“你!”盛斌脸色涨红,像极了恼羞成怒,甩下一句,“不知羞耻!”
“和自己老公腻歪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老公你说是不是?”
凌希向后仰着抬起了头,正对上穆无倦若有所思的脸。
穆无倦好像一直游离在众人的对话之外,感受到凌希望向他,才回魂一般点点头。
但凌希不禁忍不住怀疑,穆无倦根本没听清自己的问题。
“凌希兄弟,你说吸血鬼始祖掳走你的目的……难道你已经知道了?”陈坚沉吟问道。
凌希重新回到和众人的讨论中:“是的,他囚禁我其实是因为……他要给予我初拥之礼。”
“初拥?”头顶上方传来穆无倦变了声调的嗓音。
那是血族的仪式,吸血鬼通过吸干目标的血液并给予对方自己的血液,将人类转化为自己的同族。
但鲜少有血族这样做,因为一旦实施初拥之礼,便意味着目标与自己的深度绑定,只有真正亲密之人或者伴侣,才会被完成初拥。
那环着他的手臂收紧,就像是担心珍宝被碰碎,穆无倦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地查看他的脖颈。
“我没事。”凌希笑着拉开衣领,那片白皙的肌肤一如往昔,光滑洁净,没有半点被人啃噬过的齿印。
“我成功逃脱了。多亏你们来得及时。”
凌希松开手,衣领重新掩盖住那片如玉的肌肤。这一次,就连盛斌都发不出质疑。
凌希实在过于美丽,如果众人不是在围剿区域BOSS的集会上遇到他,而是换个场景,大部分人都会被他的美貌所折服。
而如今即便这样的场景,众人仍会情不自禁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吸血鬼始祖想要将他囚禁为自己的伴侣,抑或是血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陈坚问:“你们是怎么从赤月城堡来到的蔷薇庄园的?”
凌希此时已经吃掉了整个小蛋糕,葱白的指尖沾染着些微的奶油,他一边舔舐,一边回答:“你们搜查了塔楼,应当见过卧室里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