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百密一疏,”屈世途叹气道,“我们怎么也没料到槐破梦性情竟然这么烈,说断臂就断臂,连挡都来不及。”
“只要人在就好,人在就好。”
殊十二只要他不死,断臂没什么问题。
另一处。
“我已将囚禁花非花之处告知,相信叶小钗现在已找到她了,你何时才肯让我见槐破梦,”驺山棋一道。
“在平烟长崖之时,你不愿相信槐破梦,只想断绝与他一切牵连,现在又为何想见他,”素还真不解地问道。
简单的问题让驺山棋一难以回答,脑中不断回旋的画面,翻腾已久的思绪,最后指向一道敲心的身影,“吾要见他,问他一个答案。”
“其实这次计划皆是吾一手策划,”素还真道,“吾答应槐破梦饶你一命,但他必须与我配合,将你引至平烟长崖。”
“为何是平烟长崖?”驺山棋一问道。
“平烟长崖乃至阳之地,此地山形饱受日精之润,吐出云岚,配合吾八卦天元阵法,能涤去阴气,你受此云岚一洗,阴功元体已除大半,以后再无能唤阴施法,”素还真解释道。
驺山棋一一把脉便知素还真所言非虚,但此时她也不需要,“阴功元体失去也罢,其实在浮光岸吾受沧耳刀气所伤,已损阴能,导致吾先前血祭阴军之举成了讨索天血的对象,若非你帮我铲除这最后一只阴军,来日吾必受此阴军反噬,发狂至死。”
“说起来,我还须向你说谢。”
“对素某而言,今天放你一马,是吾愧对无计与薄棠,若真要展现你之谢意,便为此武林做更多有益之事吧。”素还真说道。
“我毕生所欠下之血债,已非死能偿尽,为武林做更有益之事,确实是吾弥补之道,但我已无心在这江湖,能帮之处也唯有将吾所学所知相传于你,”驺山棋一拿出长命灯送给素还真道,“此长命灯乃是寄辛先宗为吾续命所造,当初先宗视吾为嫡传弟子将毕生所学书写在灯内,传授于吾,先宗之法集天下玄学之成,吾现在将它送你,望你好好保存,或许来日你用得上。”
“这,”素还真犹豫道。
“或许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驺山棋一见素还真犹豫不决,解释道,“我不愿先宗之法就此埋没,我想,不管是风离相,或是薄棠、欢奭、甚至是无计,他们都不愿意先宗之学就此凋零,请你收下吧。”
听到她的说辞,素还真也只好接下。
“你接下来应是针对七行宫布计,吾在此有一事相求,”驺山棋一道。
“何事?”素还真道。
“其实胤天皇朝只是假象,吾目的是要借天印山地脉皇气与双子所负之啖魔若果的力量,在皇朝地脉之下培养一批苦境阴军,原本再转二次七七阳天之数,便大成,但现在嘛。”
“你破七行宫的同时,可运用七行宫浑仪之力,毁去皇朝之外的镇地龙,只要镇地龙尽毁,皇朝便会崩毁,那批正在成形的苦境阴军,失去地气之养,便会全数毁灭化尘,这便是吾想请求之事。”
“吾一直想不透,为何你对皇朝之经营会走如此极端之法,原来你所图谋的一直不是台面上之霸业,”素还真道。
“当初吾为先宗一句话而斗气,最后竟走入如此歧途,这是吾始料未及,或许吾魂体无意进入中阴界就是一切变调的开始,”驺山棋一释然一笑,道,“不过现在说后悔已属无谓,除了厉这项显性威险之外魔皇方面你也要注意。”
“当初吾魂游中阴界初遇身陷囹圄的缎君衡,他以游戏之态助我定魂,更让吾一窥中阴界控灵术之奥妙,吾一时鬼迷心窍便与他缔定灵者之约。”
“原来你们是这样相识,但不知你们缔约内容为何?”素还真问道。
驺山棋一说道,“在交谈中,他对苦境灵法颇有兴趣,吾便告知三教书典中应有他所不知之造灵心得,双方约定,吾为他取来三教典籍,他借六只阴军予吾,另外,据我所知暗魇那迦也与他有所关联。”
“中阴界锁国森严,缎君衡欲如此曲折行事,所谋必是与魔皇有关,而暗魇那迦此人素某曾与他数度谈话,他之立场属意魔皇无疑,” 素还真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但观他起初也似方向不明,后来风格焕然一新,莫非其中缎君衡亦是推手。”
“然也,暗魇那迦此人在初次圣魔大战中重创濒死,吾曾助他依附梦魇为生,之后便不再关注此上,后来魔皇岭损毁不久,吾收到隐秘传音说明取来三教典籍的时机已至,吾暗中追查传音者正是暗魇那迦,再观他后来行事,应已与缎君衡有所接轨。”
“吾将吾所知尽数相告,望这些消息对你未来歼魔大业能有助益,现在请带吾前往一见槐破梦。”驺山棋一恳求道。
素还真看到现在殷殷恳切的驺山棋一,刚刚从她的话中,素还真已经知晓槐破梦对她的重要性,道,“好吧,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