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不对?”
“……”载阳真的沉默了,道理好像无懈可击?
夏天的山里,但凡自己吃点野菜、啃点树皮啥的,也不能把自己饿晕吧?而且,真要是有人追杀,这都杀不死,身上还没有一点其他伤,好像……也确实……不用担心?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没人追杀他。他是自己把自己作成这样的。
那就多观察观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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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长有了烦心事,烦心的却不是自己的腿伤,也不是家仆迟迟找不到自己。
而是他觉得张家的那小女娃好像对自己图谋不轨!
她常常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偷瞄自己在做什么。时间不限于在屋内吃饭的时候,关门关窗解决小号的时候,自己拄着拐去上大号的时候……
有点害怕!
导致现在他在方便之前,总得反复确定锁好门窗,方便时时刻警惕周围,还得快速解决。其他时候倒是不用那么警惕,只需在被眼神攻击时,保持淡然即可。
他从来没怀疑过这小女娃是爱慕自己。
心生爱慕的女子如何对待心仪之人,他见过。绝非这般……这般……鬼祟模样?艰难找出一个形容,但又不太合适,因为她有时又看得光明正大。
苦恼,相当苦恼。
问她看自己干嘛。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理直气壮得很,差点没把他给噎死。
还好,自己住的是张家大房,她是二房的女娃。一天顶天了也就见几次,要是多来几次,他怕是承受不住这种时刻警惕的日子。可能腿伤好之前,心神就先伤了。
所以,她到底图谋自己什么?江文长心里憋着个疑问,却得不到答案,憋屈至极。
呜呜,该死的原圆,怎的还没寻来?没有过所连城门都进不了,谈何上任?
希望他机灵些,莫要将消息传回去,平白让娘子担心。
而此刻载阳已经没心情监视江文长了。
从道观回来已经两三天,关于身份的问题,载阳知道张家人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二丫了,而张家人也知道载阳知道他们知道了。
不过,互相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只因大家都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可是这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还要故作自然的样子相处,实在是太不自然了。这几天大家处得有点别扭。
二丫那边也差不多。
所以载阳现在烦恼的就是要不要跟家里人坦白,坦白到什么地步,坦白后他们无法接受怎么办。
纠结,纠结至极!拉屎都拉不顺畅了。
在脑海里和二丫商量,却一直没个结果。
而孙秀芬和张二柱夫妻俩,也在被窝里讨论两晚上了,又在白天地里和爹娘干活时商量了两天。
心不在焉,活都干得不精心了。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打破现状,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毕竟现在这样相处,还不如之前大家都知道却没点明的时候呢。
不仅相处不自在,而且想要知道二丫的下落,还没法开口。
于是,江文长就发现今天中午,那女娃没来光明正大地偷看自己,连张家大房都没一人回家。只派了张海回来帮帮忙,告知他一声中午家里没人,就也走了。
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抓心挠肝地,可是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不好硬凑上去。
睡午觉时上半身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害了自个不止一次,但好奇心这玩意,根本没法克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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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阳坐在自家堂屋里,爷奶,大伯大伯娘,还有大哥大姐围着坐了一圈。弟弟困了在睡午觉。
这感觉,好像三堂会审。自己是主犯,而脑子那边的二丫则是同谋。
看来他们已经决定摊牌了,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载阳二丫她们二人互相保证,自家亲人绝不是那种会抛弃女儿的人,也绝不会将她们送去研究或者当成妖孽烧死。
所以二人终于在此刻做出决定,达成一致。
彻底坦白!
最终是奶奶开口问出来:“所以孩子,你到底是谁?二丫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