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秘密被人点破,高寒可不会感激对方“好心”。
这只猫妖,找死!
小咪一憷,缩了缩脖子。
明明高寒是这群人中,看上去最无害的。
可有时候,在某些瞬间,她莫名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
小咪忿忿:“难道我有说错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和老板娘关系匪浅好吗。”
关系匪浅?
高寒咀嚼着这四个字,转身时黑眸幽暗:“我只是她的助手。”
仅此而已。
高寒落寞回到吧台,方才那点插曲很快被喧嚣淹没。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人类。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几杯酒下肚,沉迷在灯红酒绿,什么烦心事都能抛之脑后。
顶楼
将臣霸道地将马叮当抵在墙头。
他很高。
高到需要女人仰望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将臣他,失控了。
马叮当不适蹙眉,这不像他。
这个人,从来都是运筹帷幄,胸有成足的。
他是盘古后人,是僵尸之祖,除了那个女人,世间没什么值得他用心的。
可他,居然失控了。
为什么?
马叮当低声呵斥:“姜真祖,放手。”
两人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距离太近了。
男人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
马叮当忍不住别过脸去。
“现在不叫我将臣了?”将臣似笑非笑,姜真祖这个名字,是她取的,她本就该那样称呼他。
浅笑之下,藏着的是呼之欲出的致命危险。
”避我,躲我,冷着我。”
“却一次又一次维护一个毛头小子。”
“叮当,你是要逼疯我吗?”
始祖控诉,不满,宣泄,委屈!
连带着,压抑到极致,突然爆发的情感再也藏不住。
这,绝对是变相告白吧?
被这样一个男人拥在怀中,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被这样的男人深情告白,世间大抵没有女人能够抗拒吧?
然而,马叮当不是其中之一。
凤眸眸底,再清醒不过。
马叮当一手推在将臣胸前,眸色冷冷淡淡:“将臣,你喝醉了。”
“你看清楚,我不是她。”
“你若寂寞难耐,楼下酒吧多的是能够陪你解闷的美女。”
被推开的将臣只觉得心口一股子邪火。
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以至于理智全无。
“什么她?”以至于他一时间没将她嘴里的“她”,和那人联系起来。
睫毛微动,马叮当仰起头,唇角勾起的笑带着三分讥讽。
他的她,当然是女娲啊。
他的白月光,此生挚爱。
“将臣,想不到这十年,你别的没学会,倒是将男人的劣根性学了个十成十。”
将臣想要深究,可马叮当没有义务为他解惑。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遍及全身。
将臣紧握她纤细的手腕,怕伤了她,又怕伤不了她。
“叮当,十年前我们也算和平分手,为什么现在的你要对我这样?”
“我以为,当不了情人,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以为,你不肯回马家,起码证明,你的心里还有我。”
“我以为……”
冷若冰霜的马叮当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将臣,使出浑身力气。
仿佛这一推,就能将他彻底从自己的世界推出去。
“你以为你以为,永远都是你以为!”
“姜真祖,你够了。”
胸脯起起伏伏,马叮当用尽力气才克制住快要暴走的情绪。
她望着将臣,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只觉得好笑至极。
“十年前,你答应允我三个要求。”
“第一个,姜真祖,我希望你离开我的生活,不要再出现再我面前。”
“如果可以的话,姜真祖,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重新爱上他?
将臣双眸骤然亮了亮。
下一秒,那红唇却吐出无比冷酷而决绝的话:“我怕,我会杀了你。”
将臣不可置信抬眸。
她,是认真的。
真的想要……杀了他?
这一刻,将臣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心如刀绞。
说完,叮当转身就要走。
这一走,仿佛就能够无情地从他生命中离开。
将臣再一次拦腰抱住她。
“告诉我为什么……叮当为什么?”
十年前,她宁愿逐出马家,都不肯杀他;为什么现在,将他视为仇人?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
马叮当抬头凝望着星空,那一弯弯月。
“因为你,亲手杀了我。”
“这个理由,够吗?”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将臣终于松开了手。
马叮当没有回头。
再另一头的角落,靠着墙,点上一根烟,望着底下车河往来。
原以为,自己对上一世的这件事耿耿于怀。
不想,说出来后,心中反而得到平静。
奇怪的反倒是将臣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