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卿安冷眼看着拖着孩子的女人,见她还生得有几分姿色。
“你是谁?为何在我大喜的日子这般胡闹。”
女人带了哭腔:“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无办法了。你的这位夫君,与我早有婚约,他抛下我和孩子不闻不问,转背来和你成亲。你千万要擦亮眼睛啊,他不是个好东西。”
大喜的日子,平白遭到如此诋毁,萧祺火冒三丈:“你撒谎!我何时见过你,还与你有什么孩子。你是谁派来故意扰我们的?”
“我没有,白衣,你怎能如此狠心?你不记得我们当日如何泛舟缠绵的吗?正是那日有了隆儿啊。”
看热闹的人最喜听到这类风流艳事,顿时炸开了锅,笑的笑,指的指,甚至还有吹口哨的。
女人抱起孩子道:“来,叫爹爹。”
“爹。”
“你!”萧祺气得脸色苍白,可又一时不知怎样澄清自己,只好巴巴看着骆卿安:“你相信我,我没有。”
骆赟看到这个女人大闹妹妹的喜堂,十分愤怒,想要上去拖走她,被骆卿安拦住。
“我记起来了,之前见过你一次,那次你在街上拜托我看孩子,却反诬陷我拐了你的孩子,想讹钱,但没得逞。怎么,如今你又来这套,特地挑了这个日子,知道我为了脸面,不得不被你敲一笔吗?告诉你,门都没有。”
说罢,她的脸色陡然变得凌厉:“来人,将这个骗子绑起来,送到官府去,我倒要看看,杀威棒下,你还要如何作恶。”
听到说要将她送官府,女人一下子白了脸。
“我没说谎,都是真的。你不能这样做。”
冷哼一声,骆卿安道:“是不是真的,交由官府去审。”
很快,府里的家丁将女人绑了带走。看热闹的人,有的也经历过诸如此类被讹的事,信了骆卿安说的话,纷纷议论这个女人要钱不要命,竟敢算计到罗大人的头上。
围观的人片刻就散去,宾客也都回到府中继续观礼。
有的客人为骆卿安鸣不平:“罗大人千万不能放过这等刁民,竟敢在你如此重要的时候闹事,大逆不道。”
她听了,含笑赔礼:“是,过后我会处理的。给大家添麻烦了。”
平白遭了一通诬陷,萧祺的脸色自然不好看,黑得像锅底,但为了保持体面,还是尽力维持了笑容。
拜堂后,客人们开动喜宴,骆卿安随萧祺一起到桌上敬酒,又闹了几个时辰,事情才算办完。
最后一步,是夫妻如洞房。
想到这个,骆卿安有些局促不安。
她先萧祺一步回了房,等着他来替自己掀盖头。
不多时,萧祺回来了,他喝了不少酒,此时脸颊泛起砣红,脚步有些踉跄。他进屋看到骆卿安还盖着盖头,知她是何意,遂拿起了桌上的喜称。
轻轻一挑,盖头撩起,露出了底下一张娇俏的芙蓉面,杏眸微垂,见他站在面前,飞快看他一眼,又马上挪开了。
想起今日的事,萧祺赶忙解释:“那名女子,我真不认识。”
“我知道,我明里派人将她送去了官府,实际叫人将她关在屋里,答应给她很多的钱,保她下半辈子的生活,她全招了,是隆巴搞的鬼。”
一听又是他,萧祺怒不可遏:“专门挑这个日子来恶心人,其心可诛。”
“早猜是他,果不其然。说不定,多隆也参与了。”
她现在受拓跋焘器重,威胁到了多隆,受他排挤也是自然。不过她担心的是,多隆已经知道了他们劫走工匠的事。
“他们如何知晓你是女子的?”
“我怀疑是家里出了内贼。过几日,我会挑个时机,将这个人揪出来。”
萧祺点头:“内贼要赶紧铲除,不然留着是大患。”
话说完,两人一时无话,屋里静默下来,剩下红得耀人眼目的喜蜡偶尔发出噼剥声,似乎在提醒,今日是洞房花烛夜。
站起身,萧祺朝床的位置走去。
骆卿安的心悬高,紧张看他要做什么。
萧祺冲她而来,越走越近,忽然张开了臂膀扑向她。
“要做什么?”
她吓得花颜失色,大喊一声,结果看到他从自己的身后拿了枕头后,又直起身子。
抱着枕头,萧祺促狭笑起来:“怎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红了脸,骆卿安气恼瞪他:“没什么。”
“早点歇息吧,罗大人,我是入赘的人,凡事都会依着你。哪敢有别的想法?”说完,他抱着枕头,伶伶仃仃往外间的罗汉塌走。
“我...”
她还未说话,忽然看他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祺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房顶,示意这两边都有人在监听。
随后,他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转身往卧房走:“娘子,时候不早了,为夫替你宽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