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听说今日对阵赫达,一开始的情势不好,他们竟然也有了大炮,炸死了我们这边很多人,陛下就是在那会受伤的。”
骆卿安不禁心头猛跳一下,联想到之前多隆绑架工匠的事,明白了赫达现在也应是拥有了自己的火器。可是吴人这边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萧祺应该是中计了。火器杀伤力巨大,他还能活着回来已是莫大的运气。
“我去看看他。”
萧祺受着伤赶回来救她,却一点也没显露自己伤痛的样子,他这人还真能忍。
她顿时脸色阴沉几分,带着丫鬟来到萧祺的帐子外面,掀开帐帘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一名军医正在给萧祺上药。
看到骆卿安,萧祺微露惊讶:“你怎么来了?”
丫鬟朝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会意,道:“陛下,臣已经给您敷了药,您好生静养,明日我再来换药。”说完就出去了。
骆卿安在军营里也和士卒们一样,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抛去了麻烦的长裙。她动作利落,大踏步走到萧祺面前,想要拉下他的衣服查看伤口。
萧祺惊了一跳,羞怯挡开她的手:“骆姑娘今日主动得让人可怕。”
听到这话骆卿安差点没气得吐血:“拿开,我是想看看你的伤。”
“不,不要吧。看伤口也会看到别处,这种氛围不合适。”
骆卿安冷冷盯着他,真是无奈又生气:“你不愿意,那我走了。”说完转身要走,但是手被他拉住。
“别嘛,来都来了,多说几句话。”
“松开。”她用力甩了一下,想挣脱他的手,没想到手抬高刚好又打到了他的脸上。
萧祺故作吃痛,“哎哟”了一声捂住了脸。
骆卿安没想到会打到他,心里愧意横生,忙过去查看:“你没事吧?”
她的脸凑近,带过来一阵白梅幽香,沁人心脾。萧祺凝望一瞬,顺势将胳膊从她的背后环住揽进了怀里。
骆卿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想挣脱,可自己仿佛被一只铁臂箍住,完全挣脱不开。她的脸覆到了萧祺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了他身体上的温热。
萧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荡:“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若不然,为何来看我?”
骆卿安的头被摁着,说话也有点含糊:“唔,嗯,我没,没有。”
可是话不清不楚,好像很没底气的样子。
“别动好不好?让我抱会。自上次后,已有许久再没抱过你。”
“唔...唔...你放开。”
可是贴住的这人却好像没听到,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骆卿安急了,只好用手掐在了他的腹部。
恰好此时,流火从外间进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地张大嘴:“主...子...”
看到他,萧祺才放人,满脸不悦:“你怎么来了。”
终于松脱出来的骆卿安大呼吸一口气,狠狠剜了萧祺一眼,气冲冲出了帐子。
萧祺如刀般的目光划过流火:“不知道我在忙吗?”
流火就这么短的功夫已经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实是有要事要禀报,不知骆姑娘也在此。”
“什么要事?”
“刚传来急报,衢州危矣,原来拓跋睿今日在城门底下一战只是障眼法,他早带人绕远道赶往了豫州。”
“豫州?”萧祺很快反应过来:“糟了。他愿意不辞辛苦带兵走过极为崎岖的山路绕到豫州附近,定是想破开直通上京的门户,直捣黄龙。怪不得他今日的模样古怪,遮遮掩掩一直躲在军队的后方,现在想来那人是假扮的,真正的拓跋睿早已经带人走了。”
萧祺心里大呼自己大意了,今日见到赫达人的军队,比想象中少许多,怎么就没想到他们实际上在声东击西,带了主力去别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流火急得密汗又出了一层。
乐城军少,可是城外驻扎的赫达人却不退,豫州虽有重兵把守,可也不能放之不管。
萧祺陷入了沉思,不知要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
等等,不对。
豫州虽然离上京更近,可凭他对拓跋睿的了解,此人用兵诡谲,段不会把意图暴露得如此明显。
况且,豫州因为是门户所在,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当地驻扎了大量的精锐部队,若他强攻,讨不到半分便宜。
他应该是想...去攻离豫州不远的衢州。
当即他对流火道:“叫沈然他们过来,既然这个拓跋睿如此狡猾多端,我们也陪他玩玩,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