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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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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罗老爷在听到这些旧事后,倒也放下了对罗裳的戒备心。

毕竟,他素日爱陪着罗裳母亲去说书馆,早就是陈年旧事了,府上没几个人知道,也就只有他和罗裳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定然是想多了,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裳儿,这是在怪罪为父,这些年对你苛待了?”

罗裳徐徐起身,给罗老爷斟茶,言语之间得体,“怎么会,您永远都是裳儿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偏改的。我只是即将要出嫁,心里便思念起母亲来,有感而发,父亲莫要往心里去。”

罗老爷终于笑了,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你啊,识大度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你母亲。”

罗裳应声一笑,并未会话。

慢慢地,天空又开始飘起落雪来,罗老爷因为县衙有事便早早离开。罗裳看着徐徐生烟的茶盏愣了好久。直到,云瓷摘了一束血红梅花踩着轻快地步伐走过来,“小姐,新摘的腊梅正新鲜着,我去找几个瓷瓶将其装起来放在客厅可好?”

罗裳抬眸过来,就见云瓷站在雪地里,怀里报了一束血梅,花骨朵已经悄然随风席卷坠落在地上,红梅白雪,一瞬间像是有无数的刀刃尽数向她砍去,她吓得浑身一颤,手上的杯盏滑落掉在地上,咔嚓一声清脆。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想起了上一世那个雪天,满天血红,血流成河的画面,都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云瓷赶忙走上来,“小姐,您怎么了?”

这时,乳母永娘踩着步子走过来,着下人收拾好残局,摸着罗裳的手,脸色登时变得不好了,“快些去给小姐拿个暖炉过来,小姐怕是冻得。”

云瓷应声,赶忙转身离开。

罗裳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最后她让永娘把腊梅拿去分给丫鬟了,还吩咐以后不许再出现腊梅这等花物了。永娘便懂了,罗裳大概是不喜欢腊梅,怪不得当日脸都吓得煞白煞白的。

再过几日,罗裳就要嫁去洛州贺家,所以这段时间罗家也到还安生,赵氏不会来寻她麻烦,罗昭亦不会整日纠缠云瓷,慢慢地开始张红挂彩。

罗裳见着桌上摆放的东西,鹤顶红、弯刀、她在思考和贺西楼成婚当夜,她要用哪一物了结他的性命。

上一世,乔家被灭无一人生还,首领乃是贺西楼,那个曾经与他在北疆把酒言欢,互相帮衬的兄弟,却未想到会是他领命,不分青红皂白就亲手灭了乔家。灭门当日,她并未见到过贺西楼,却也识得他的得力手下亲手斩杀了父亲,此番杀亲之仇她势必要报。

一开始,她还不相信,回是贺西楼亲手所作,直到她重生到了罗裳身体。许是一年后,贺家被圣上嘉奖荣膺封官,他们踩在数万的乔家尸骨上走向升迁升官之位,对于乔家是否是被污蔑被灭一事,就此尘封地下。无一有良心血性之人敢为其鸣不公。

所以,她便开始恨上贺西楼了。

他不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仇人,重获一世,她会想尽办法报仇雪恨。

狗皇帝远在宫内,受贺家保护,宫廷内外,进去难,出也难。

可偏巧,贺家与罗家有些世仇渊源。

这一次的结亲。

便是她最好的报仇机会。

既然天高皇帝远,能杀一人便是一人。

首当其冲,便是贺西楼。

云瓷咬了一口花饼,看罗裳盯着一个瓷瓶和匕首出神,便好奇:“小姐,你叫我给你买这些作何?还非要偷摸儿的。”

罗裳轻咳一声,伸手过来收起瓷瓶和匕首,“以备不时之需,若是他日遇上歹徒,也好防身。”

这个解释过于牵强,且不说罗家也算是有点钱财的家氏,再而,结亲当日贺家必然护嫁得当,各个兵强马壮的,断不会遇上歹徒抢亲一事。但是云瓷脑袋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家小姐到底备这些作何。

索性就不想了,“小姐,你可见过贺家小将军?”

罗裳面上坦然道:“没见过。”

当然见过,回想起刚和贺西楼见面时,他那人凉薄无情得厉害,可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何种机缘巧合,他二人不打不相识,从军营到边疆一路配合默契,成了知己兄弟。现在看来,断然是自己眼瞎,错看了贺西楼。本以为…他一腔热血满腔抱负,明是非黑白辨忠臣奸佞,二人又颇有共同话语,却未想到……狠毒起来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坑……灭掉乔家,贺家军队一家独大独自撑管北疆南疆,除了为权势,她也想不到用其他的办法给贺西楼安罪。

云瓷两眼放桃花,乐滋滋开口道:“我听闻,隔壁说书茶馆里传言,据说贺小将军是个美男子。”

这倒不是传言。贺西楼那厮,虽说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样子,偏巧爹娘给了一副好坯子,当年他二人出使南疆时,还有不少异域美女前去一睹姿容,还亲自手写书信予他。那场面着实壮观,就算她乔兰舟当年也生得面若冠玉,也不敌贺西楼那狂野邪肆的俊容。

她抽开刀刃,锃亮的刀身映衬少女姿容,可偏偏那双眼睛英气得像是男子。

“生得好看又如何,这做人啊还是得有良心,不能做坑蒙兄弟的事情,不然会自食恶果遭天谴责的。”

“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云瓷纳闷问道。

罗裳执起手帕,慢条斯理擦拭刀身,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

云瓷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想起了一桩民间传闻已久的旧事,于是乎她凑上来小声道:“小姐,难不成当年幽州乔家被灭,当真是贺小将军受命陛下所为?”

这小丫头,平日看着单纯,到也会知道这些秘闻。

罗裳手指微顿,杏眼微微抬起,落在云瓷脸上,她伸手过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道消息倒是听得不少。”

云瓷摸着额头,“奴婢是为小姐打听的,毕竟小姐将要嫁去贺家,早一些知道贺小将军脾性也是好的。不管真假,听的就是图一乐呵。而且,我还听闻,这贺小将军,”

说到一半,云瓷这丫头骤然咬住唇,左顾右盼生怕被谁给听墙根儿似的。

观察一会儿,云瓷这才放心开口,“小姐,你是不知道,这说书馆子里,还谣传贺小将军曾有断袖之癖。”

罗裳笑了:“云瓷,你这小道消息也太离谱,还把他贺西楼传成一断袖。”

想她上一世,和贺西楼也是做过一段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的,还从未听过贺西楼有此种癖好。若是被贺西楼听去耳朵里,怕是要将那穿谣之人关押起来受点苦头的下场。传得好,传得好,若真是传言入了贺西楼耳朵里也能气一气他。

云瓷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小姐,我也觉着这是谣言,贺小将军何等恣意少年又怎会有龙阳癖好。就是说书馆子的先生哗众取宠,博人一笑的谣言罢了。”

和云瓷讲了一些闲话,罗裳便上榻歇息。

可至于后半夜,她却少见的夜不能寐。

她最终决定好了,打算先用毒药送贺西楼归西,再用匕首解决他。

贺西楼你可不要怪我,是你先害我在先,杀我亲人在后。

一场冬雪悄然而至,冰雪刚刚融化,天气又冷得厉害。

在一场浩浩荡荡的迎亲仪式里,罗裳就被匆忙迎进了贺家。

举行完成亲礼数,她被塞进婚房,而贺西楼始终不见踪影。

就在罗裳想要掀开盖头喝点茶水的间隙,咯吱一声,阁门似乎要从外头被打开了。

罗裳立刻吓得连忙盖好盖头,坐在榻上等他。

她的视线下落,缓缓地一双黑色靴子入眼,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酒气。

这些,罗裳都受得了,毕竟上一世在军营里也习惯了。

他并未有揭盖头的动作。

就在罗裳准备开口说话之时。

那一抹熟悉的声音,缓缓吐露出来。

“叫什么名字?”

罗裳双手捏紧膝,红色袍子被捏出褶皱来,她并非是紧张,可这一切在贺西楼看来,只是一个嫁人新妇再寻常不过的反应。

他又说:“不必怕,本将军又不会吃人。”

哼,果然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出言威慑人的贺西楼。

这句话像是在漫不经心的调侃,隐约里却也听得出贺西楼的恐吓之意。

却未想到,罗裳深知他脾性,也懂得见招拆招。

罗裳咽了咽喉,淡定自若一句:“妾叫罗裳。罗裳不怕将军。”

有趣。

贺西楼抬手捏了捏眼角,方才还困倦的眉眼,此刻倦意全无,本想吓唬这柔软小女子,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这般冷静自持,倒也是个胆大的女郎。他刚要伸手过来,准备掀开盖头,却又停顿了。

“哦?罗裳……是哪两个字?”贺西楼丢下白瓷酒瓶,慵懒出声问道。

罗裳思忖片刻,故意将声音放软绵了些,不知道是心虚怕被贺西楼识破,还是其他。明明他此刻是用着罗裳的身体,不知道为何总有种随时会被看破的错觉。许是贺西楼素日惯隐不会常露真实情绪,却又能够一眼探查到他人本心,她才会下意识地忌惮。

她软语开口,“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小女子的名便是取自于此。”

那一刻,贺西楼刚坐定的身子,骤然一僵。

那双漆黑的眸底显然有情绪波动,他一手握拳捏紧置于桌面上,指腹轻轻碾过白玉扳指,良久,缓缓道了一句:“那还真是巧了,本将军的名字也是取自于此。”

话音刚落。

盖头下的罗裳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这熟悉的对白,有那么一刻让她有种时光倒转的错觉。当年她和贺西楼也是这般的开场白。当时她还觉着二人很有缘分,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物是人非,背道而驰。

就在罗裳暗自感叹之际。

满身酒意的贺西楼悄然走至她身侧,缓缓坐下,好整以暇盯着金丝盖头,倒有些好奇这盖头之下到底是怎样一位女郎。

盖头被忽然摘下,罗裳美目一颤,鸦羽颤颤,她抬头看,他低头来瞧,二人视线相撞。

那一刻,罗裳吓得心跳都落下一拍,“你!”

小女娘过激地反应,在贺西楼看来在正常不过,他素来性情冷漠面色不怒自威,自然也会吓到她。

他眼梢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子痞气来,“吓着了?”

对嘛,就是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说话方式,这才是当年那个贺西楼。

罗裳努力保持淡定,手指却已经探入广袖里,准备随时掏出匕首,却还记得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来敷衍他:“有点,将军突然这样,我有点胆子小,所以才会被吓着。”

贺西楼却紧盯着她,良久没有回复。

那眼神有种看透人真实想法的错觉,罗裳觉得心虚,想要躲避的同时,又怕被他看出心事,于是便装作镇定,软声问道:“将军,你怎么了?”

金丝花纹暗红色衣袍裹体的贺西楼,浑身气宇神秘又让人觉得压抑,时隔已久再次见到他,似乎他眉眼肃杀狠戾多了不少,让人看着觉得着实陌生。

贺西楼勾唇,看着罗裳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好奇,至于是什么让他第一眼就觉得熟悉,他尚未得知。只知道,眼前这小女娘身上概是有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道:“无事,许是今夜被灌酒过量,眼下有些力不从心,如若不然我去隔壁歇息,以后……再来日方才。”

来日方才。

这句话不用明说,二人自然懂得是何意思。

罗裳可没有伺候他的意思,还想着如何安然度过今夜,却没想到贺西楼压根不愿意碰罗裳,倒也是如了她愿。若是让她用罗裳的身体去侍寝,对方还是灭门仇人,这比活剥了她都难受。再说了,她是男心女身,让她做断袖无异于让她自戕。

罗裳点头,很是同意贺西楼的说法:“将军说的是,今夜你我经此婚宴,定然是累了,不如各自回房早些休息,我明早好起早给长辈敬茶。”

她竟如此好说话。贺西楼本以为作为寻常女子,定然是要拉着夫君度过一夜春宵,为的就是将来能够尽早怀上孩子,毕竟她罗家可是靠着罗裳和罗裳未来之子在贺家乃至朝堂站稳脚跟。可如今,这个罗裳不争不抢,他要走也随着他,倒还真是个妙人。

“天色已晚,本将军还是在这里歇脚罢了,若是分房消息传去阿爷那里,又会闹出事端。”贺西楼唇角一勾,临时又改变了念头,随即转身踏步不客气地坐在罗裳身侧。

到底是军营里摸爬滚打铁血锻造的少年,他这一腚的功力,罗裳感觉床榻都抖了抖。

她默不作声往旁边挪动着,“将军,其实妾今日身子感觉不适,恐怕不能,”

“不能什么?”贺西楼挑眉,看着罗裳别扭的表情,恍惚里仿若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一刻,贺西楼总觉得自己是醉了。

罗裳低垂眸子,头上的金钗缓缓落下,很是繁重,她被压得脖颈都不能挺直。却还是难为情的开口:“不能侍寝。”

这四个字犹如千金,终于落下。

乔兰舟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对着昔日兄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贺西楼似玩弄的语气缓缓而出:“无碍,侍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也不用心急。”他伸手过来,指尖似有若无的划过罗裳额头的发饰,举止谈不上轻浮但这副身子里的人,却觉得心里膈应得很。罗裳面上波澜不惊,到底是十六岁少女的身体,也会有一些在正常不过的反应,于是她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她想躲开,却也找不到理由。

直到,贺西楼不再招弄她,随即翻身安睡在塌上。

罗裳这才得空匀了口气。

她慢慢从衣袖里抽出手指来,手掌心赫然都是热汗,她坐定不安,又不敢回过头来看贺西楼。

“早些歇息,本将军不碰你。”贺西楼听到小女娘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不禁笑了。

罗裳只能应付:“是。”

她伸手摸索摘下头上千斤重的头冠和金钗,放于二人中间,用作阻挡。

又环抱住身子微微靠在旁侧的被褥上,警惕的眼神望着熟睡的贺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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