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气得拧眉:“真是个疯子,只管拿命去玩?”
贺西楼伸手帮他把门打开,“这不还有帝师嘛。”
“那也不能如此,我这药丸虽有解毒之效,但是药三分毒。我知道你命硬,那也不能这般胡乱造作!”
贺西楼伸手将其退出门外,随意敷衍一句:“是,本将军知道。”
门被阖上,可转眼间盛放在桌上的汤蛊早没了踪影,转眸一瞧就见侍卫贺秋将其转手倒进旁侧的一株盆栽。
不到片刻,那颗盆栽便萎了叶片。
贺秋总算是松了口气,“将军,卑职早就说过了,这药膳不可食。”
贺西楼看着那枯萎从腰部断折而死的盆摘,脸色越来越冷,良久他说了一句:“罢了,你出去候着,没我的令不许进来。”
“是。”
,
另一边。
罗裳守在云烟阁,心里既欣喜却又隐隐后怕,若是贺西楼真的一命呜呼了,她又该如何安然无事逃出贺家。贺家看着外松实则内里把手森严。罗裳等了好久,还是没能等来幽兰阁的噩耗。却只传来贺西楼只是闹肚子的消息。
罗裳愣住,“明明是断肠,竟然只是闹肚子?”
罗裳不信,便亲自前去一瞧。
却看到贺西楼依旧有精神的在院子里头操练,实现虽昏暗,但好在灯盏通亮,将贺西楼照得明显。
那夜,忽然袭来一场小雨,贺西楼反倒赤着上身在雨里舞剑。
无人敢上来劝告上一句,侍卫贺秋也不敢,只好站立一边随时待命。
夜色昏暗,火烛随风舞动,映衬在贺西楼冷冷的面庞上,他面容坚定,眼里满是杀戾,手中所执之剑出剑挥舞之时,确是招招透露出几分狠厉。他似乎,不大高兴,甚至还有些随时都会暴怒的情绪,尽数注入剑上,所以他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剑声如雷鸣,颇有横扫千军之势。
看来,贺西楼是真的没事。
罗裳赶回云烟阁的路上并未打伞,因为没能杀了贺西楼而心里不舒服。
回到云烟阁罗裳换掉浑身衣物,又拿了其他的药出来。
“难不成是那店老板卖假药?”罗裳气得不行。
正当罗裳思忖之际,云瓷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禀报:“小姐!少将军正往云烟阁过来。”
云瓷浑身淋湿,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
罗裳吓得手上的药瓶都要掉地上了,随即赶忙将东西藏在被褥下头,“他…他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贺西楼知道了是她下毒……
云瓷累得气喘吁吁:“不…不知。”可是转念一想,“小姐,白日里将军说过要来云烟阁下榻,难不成今天是来云烟阁留宿的?”
留宿?
下榻?
罗裳想想也是,反倒也不慌了,“也许是的。”
咦!这厮还真敢过来。
罗裳立刻让云瓷收拾好被褥下的药瓶,又匆忙从梳妆匣子里摸出一把锋锐的匕首放在袖里。
云瓷随好奇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但也遵照吩咐收拾妥当。
云瓷刚要离开,便被罗裳喊住:“别…云瓷待在我身边。”
云瓷忍不住露出笑意:“小姐,等会儿将军来了,奴婢会碍事的,还是早些去门外头候着。”
罗裳闻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慌忙摇头:“云瓷,你少打趣我,今儿你必须在我身边。至于贺西楼他就是来看一看,不会留宿的,我也不准备留他。”
二人说话之际。
阁门已经从外被推开。
率先入内的是侍卫贺秋。
紧接着便是贺西楼,外头刚下小雨,他虽换了一身衣裳,这一路过来没有撑伞身上还是留了雨点。一身的暗色长袍裹身,他投过来目光时,罗裳都吓了一跳。
贺西楼目不斜视,对贺秋说:“都出去。”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却隐约透露出贺西楼的不悦。
云瓷应声正要起身离开,便被罗裳拉住手。
罗裳站起身来,并没有看着贺西楼,而是说道:“云瓷不用出去,将军若是有事,便可直言,无需避着其他人。”
其实,罗裳是害怕,害怕贺西楼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为了心里安心,才会拉着云瓷不松手。
可是,下一刻贺秋得令走上来,一把拉走了云瓷,力量上的悬殊,云瓷便被拉扯着快速离开了屋子,还关上了门。
罗裳看着紧闭的门,袖子里捏着匕首的手都捂出汗来。
刚要开口说话之际。
贺西楼已经伸手过来拉着她的衣袖,二人的距离过于近,过于近,近到罗裳能够感受到他气息扑打在她的头顶上,那般的滚烫,甚至于他胸前的震颤。
他急促着呼吸,好像刚才是疾步过来了。
沁香的幽兰香,其中混杂着些许的酒气,贺西楼好像喝酒了……
“你放开我!”罗裳气得脸红,便要使劲儿挣脱开贺西楼的手。
可奈何她的这副身子本就柔软,挣扎了两三下,便没了力气,她心里着急又害怕,便要抬脚去踹贺西楼。却未想到,这厮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使劲儿往身前,继而扣紧她的腰肢,不许她反抗,滚烫的气息迎面而来:“想不到,你的力气倒也足,为了挣脱我,连脚都用上了。”
他用手点了点罗裳的额头,还用了些力气,很快她的额头便红了。
罗裳气急,“你有本事松开我。”
讨厌死了,他总是喜欢点她脑门来着。
而且每次力气很足,她虽疼,但是这点程度的疼痛还是受得住的。
他俯身过来,又点了点她的额头,似挑衅一般的语气:“不松,能奈我何?”
罗裳瞪大眼睛,那双漂亮的眼底露出一抹英气来,她不知道该笑还是如何。
就没见过这般无赖的。
罗裳见他不肯松,复又抬起脚来,作势就要往他身上踹。
刚好踩在他的靴子上。
她保证,自己的力道用足了。
不出意外,贺西楼方才还慵懒随意不羁的脸,下一刻冷了,他微微蹙眉起来。
大掌扣在她的腰肢上,竟还惩罚似捏了一下,惊得罗裳恨不能原地跳起来,“唔!”
罪过啊,罪过,这简直是要她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地上了。
贺西楼这个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