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不见,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便连精气神儿亦略显不足。
“师兄……你,你不是一向洁身自好的吗……怎么,怎么……来了崖州这般放荡呢……”凌云木委婉的说着,不出意外,得到他一个白眼儿。
“胡想什么呢,少抹黑我。”他深吸了口气,饮了一杯茶。
“那你这是……”凌云木看了看他苍白的面色,又瞧了瞧他手中之养生茶,面色复杂道。
“水土不服。”师兄当即回道,免得她再生误会。
嗯?
说来也怪,怎地不见陆舒客水土不服,她有些疑惑。
她兀自思索着,出了神,却不知触着他哪根筋,只见他面色一黑,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用力,咬牙道:“你今日怎地不与他在一块儿?倒是稀罕。”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好大一股子醋味儿。
“他啊,刚刚才回去。”凌云木说得极为自然,并且承认了那他,就是陆舒客。
他放下茶盏,目光幽幽,冷笑一声,他说她怎么来了,原来是忙里抽闲过来的。
“我每每上街,皆可看见你二人或并排而行,或一前一后,偶时竟挽着胳膊说说笑笑,或是携手同行极为亲昵。”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那陆舒客望向她的眼神,含情脉脉,她虽瞧不出来,可叶古今他确实却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由得更加厌恶。
这次该轮到她疑惑了,她怎么不记得她有主动挽过他胳膊或是牵他手?
“你可知他是四王爷手底下的人?”叶古今瞥着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聪明如她,怎会不知?
“师兄,话说你怎么来崖州了,古今门事情办完了?”凌云木岔开了话题。
提及此事,他面色微变,殷红唇角微勾,眉端却是一低。
师兄生得娇艳,唇红齿白,睫毛乌黑,长而密,棱角分明,整个人如一把利刃,凛冽,果断,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当时不知为何对他死缠烂打偏偏喜欢他,许是当时她过于弱小,手无寸铁不识一字,想寻个人依靠着。
可后来她强大了,还是心悦他,或许是因着他生得俊朗,可他始终不曾正面回答过她的问题,对她总是冷冰冰爱答不理。
后来,他只赠了他一把鞭子,说作为定情信物,当时年幼无知,她当了真,恨不得告示全江湖自己已有心悦之人,可是他并无一丝动作。
而后二人于京都相遇,问及红鞭一事,二人不欢而散,他方将实情道出。
原来那红鞭乃是一女子之物,那女子爱红鞭可惜红颜薄命,又见她与她生得有几分相似,便赠予她,可而今她却将它烧了!
二人不欢而散。
话归正题。
他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就得说起咱们师父了,你也知道咱们师父的性子。”
凌云木点了点头,等着他往下说,可他却一直笑个不停说的磕磕绊绊,什么也听不清楚。
凌云木连连冷笑:“呵呵……”
“师兄,要不咱们打一架,提提神,我快睡着了。”凌云木无聊道。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师兄方才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原是师父有一日云游至京都城郊藏龙镇买猪肉,到某个摊前买了三斤,谁知回去一称,却是少了三两,怒火冲冲又折返至那摊前,谁料那摊主不肯认,师父出了名的暴脾气,一怒之下便兜了人家摊子。
摊主索赔,可师父无有钱财,便报了官,师父被捕入狱。然师父小偷小摸的手段可是一绝,当天晚上便撬了锁逃狱,既有此等功夫,何如当时不跑?或是为了练练撬锁的技巧罢了。
而后她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把那摊主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了,谁想这摊主也是可怜,祖宗十八代都是卖猪肉的,寻不出什么大事来。
便又将目光转至当地官府,有道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不,一查便知当地官府与江湖门派相互勾结私自贩盐,经过半个月的蛰伏将证据牢牢掌握,便以此要挟当地府衙肃清猪肉缺斤少两一事。”
可谁想那当官儿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送了好些猪肉给她,谁想那猪肉里掺了药,师父又不通药理,便上了当。
却是不知何故为太子所救。
后来江湖各大门派因此一事惶惶不安,现今已聚集朋党,声剿师父……及其子弟。”
说着,他看了凌云木一眼,果见她一副恍然大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