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陆舒客的反应,她倒也是乐意一看,只是那木匣最后还要还于他手,否则太子怎么打击对付四王爷。
这般想着,二人已入了牡丹阁,阁内人声鼎沸,酒味冲天,脂粉味弥漫在鼻尖,呛得凌云木咳嗽了几声。
叶古今生得俊美,又以钱莱之名在当地小有名气,故而甫一进这牡丹阁,便如鸦青幕布上的一团冰,又如白纸上的一个渍点,惹人瞩目。
不过,更为博人眼球的,并不是他叶古今,而是他怀中那个女子。不长不短的眉毛微微蹙着,如荔枝般的唇轻抿,她目光微垂,将一切思绪尽数遮盖,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老鸨见状,忙笑脸相迎道:“钱老爷,今日有空到这儿来了。”说着,觑了眼凌云木。
叶古今正欲说话,凌云木却是抢了先:“要间房,安静一点的。”
老鸨面上呵呵笑着,心头却是打起了鼓,这凌云木一向不稀得来这儿,只要一来,必有祸端。
而今她来了,而且不是独自一个人来,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身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多事的人心里面已经开始活络起来了。
“你不如去客栈……”老鸨笑了笑:“我这儿啊,是妓院,哪里有什么清净安静的去处?”
“你若是找不到,那我便将这里的人尽数赶出去,可就清净了?”她不疾不徐的说着,眸光如刃,接触到老鸨身上时,顿时化成密密麻麻的银针,刺进每一个毛孔。
“你知道我做得到。”
听了此话,老鸨一言不发,只有皮在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道:“随我来。”
二人被引至一处香闺,屋内香气扑鼻,直冲云霄,较至门外,却是显得清雅多了。
凌云木蹙眉,挥了挥手,多日不见,此处烟熏味更甚。
叶古今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起身出了门外,临走前,道了句:“不知道姓陆那小子现到了何处。”
他笑的颇有些恶意,凌云木置若罔闻。
说罢,他转身离去,凌云木躺在榻上,一眨不眨盯着顶部那精美秀丽的承尘。
身上的伤口隐隐刺痛,鲜血蹭在床榻间,荡起阵阵血腥气,不过她并未在意,伤口虽重,却也不致命。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凌云木蹙了蹙眉,将不知飘往何方的思绪拉了回来。
眨了眨眼,哦,原来还在崖州。
她欲撑着身体起身看看情况,便听得一道略显急促的女音:“您歇着。”
然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往床边聚拢,一阵阴影压了下来,此时凌云木才瞧清她的木有,岁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亦是小家碧玉,一双眼睛疲惫而倦怠,还有些哭后的红肿与委屈,声音无力又柔和,整个人略显急促。
“我……刚刚有人让我来帮你上药。”她咬了咬下唇,扯出一抹笑来。
凌云木看了她一眼,挣扎着要起身,她忙将她扶起。
扶起之后,她略显踌躇,道:“我给你上药。”
“哪里来的药?”她问道。
“是钱公子给的。”
“嗯。”
凌云木:“你叫什么名字?”
“乌苏。”
“你……”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上药吧。”
话说陆舒客与叶古今二人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追了一路,他略显狼狈,望了望叶古今身后的牡丹阁,又望向吊儿郎当一脸戏谑的叶古今。
“阿云呢?”他冷声道。
“还阿云阿云叫着呢……”他嗤笑一声,挪步至其跟前,一字一句说着:“你那阿云现在是我的了。”
陆舒客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没有丝毫情绪:“不就是想要那个盒子吗?”
“我给你便是。”
“不过……”他轻掀眼帘,挑衅的望向他:“你敢来吗?”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他哼了一声:“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一刻钟的功夫,若你不来,便再也瞧不见你的阿云了。”
他唇角一勾,道:“也体会不到与她的云雨之欢了。”说罢,他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要瞧瞧他是何等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