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几封信。
短短五封信件,足以看出反派路知与路衡那势同水火的关系。
路衡被反派路知囚在宫中,身边甚至都无亲信之人照拂。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反派路知拒之门外,或许只是为了少受些折辱。
可反派路知却不放弃对路衡的折磨,什么几句话便起争执,什么意外受伤,反派路知到底说了恶言恶语什么能让两人几句话就打起来?
而只是过了短短一周,路衡便生了病。
路衡所受之伤必然不轻,也可能根本不是过了一周才生的病。
路衡无法及时处理身上的伤,第二天便定然会虚弱很多。
只是因为书信中的十二月廿四到一月初三,反派路知并没有去找路衡,反派路知才会在一月初三才知晓路衡身体抱怨。
又或许并不是全然不知,如果更恶劣一些,反派路知兴许就是故意假装不知,就等着路衡伤口感染,得不到救治。
幸而已到严寒之时,伤口不会那么快溃烂,若是在炎热之时,路衡指不定在那无人问津的一周直接命悬一线。
寒冬腊月,衣着单薄,受了伤却无人照顾,唯一来的反派路知竟然还想趁着路衡病时安插人手进去。
而就因路衡还有气力拒绝,在一月初四,路衡竟无端发了高热。
那一周都扛下来了,却因反派路知简单一句“不识药性”,直接昏厥。
反派路知竟还寻了个“不喜太医”的由头,任由路衡病重,还递信假意让勿诠去宫外找什么合适的“神医”。
若不是路衡体质好,恐怕真寻来了“神医”,也是名夺命的“毒医”。
路知都能想到那一幕,路衡病重的时候,反派路知定然是站在床头,用恶毒的目光期盼路衡就此病死。
简直太不做人!
路知心中愤慨,猛地一脚将路边碎石重重踹入水中,“噗通”一声,惊得鱼群四散开去。
“殿下,殿下。”勿诠忙上前一步拦住还想踢石头的路知:“殿下怎的一下子生那么大的气。”
路知没吱声,只是愤愤地用鞋底碾着脚下碎石。
勿诠间路知表情有些不耐,语气带上些哄意:“殿下若实在无趣,不如去临水榭走走?还能去琴欢台抚琴片刻。”
“不去,谁想去那地方。”路知一屁股在石墩子上坐下:“以后也别叫我去。”
“殿下与陛下同住东宫时,殿下几乎日日都要拖着陛下去琴欢台听您的琴音,后来入了宫,就再也没去过了。陛下虽说会听琴,但对殿下还是爱答不理地整日冷着张脸,也没点反应,只不过殿下那时是全然不在意的。”勿诠这下是真的有些不懂了:“属下本以为殿下与陛下进了宫想通了,不愿热脸贴冷屁股了,可殿下刚刚的话里对陛下还很是维护……可现下殿下却又不愿去临水榭,属下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路知闷声道。
“若说殿下与陛下已无情意,殿下定然不会如此维护陛下。但若说有情意,殿下却不愿去与陛下有美好回忆的地方了。”勿诠试探道:“是不是陛下对殿下做了什么……”
“我都说不准再说他的半点不是了!”路知猛地抬头:“那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以后莫要再说了。”
“是,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勿诠在路知脚边跪下。
“起来起来,整日跪来跪去的,看着烦。”路知摆摆手。
“是,殿下。”勿诠站起身来:“那殿下对陛下到底是……”